順利拿到鑰匙之后,趙洋拉著木卿不肯讓他走,硬是說喝完這壺酒才讓走人。
而,此時楚憐正往牢獄那邊趕,深夜走廊少有人,她不時的往身后看,總覺有人盯著自己,說不上來是什么,或許是她心理作用。
為了不引人注意,她沒打傘,今夜綿綿細雨不像之前那般惡劣,去牢獄的路上感覺走了很久。
她加快腳步,心臟跳的極快,想要快些……再快些。
“江南……江南……我救你出去。”
江南驚慌的回頭,她看著夫人拿著鑰匙打開了門,低聲:“夫人,劫獄可是死罪,你快回去。”
楚憐愣了一下,牽著她手往外走:“我也不差死這一回了,來都來了,死就死吧。”
兩人冒著微雨,一路躲躲藏藏,江南會武,起初是楚憐帶著她,而后是江南護著楚憐。
但是,最令人擔心的還是發生了,城主府外的官兵精良,又怎么會發現不了她們兩個人。
“有人劫獄!快!抓住她們!”
楚憐心一驚:“快,西邊有輛馬車,江南你有武,你快去。”
“夫人,我不會把你丟下的,要走也是一起,不然江南還不如死了。”
拗不過她,楚憐只好跟著她狂奔去西邊,那里有提前準備好的馬車,現如今驚動了官兵,出城還是一個問題。
眼下前有狼后有虎,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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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撐著傘急匆匆的趕來書房:“哥哥,哥哥,我見著楚憐大半夜往牢獄跑。”
沈墨抬眉,黑眸盯著她,還不等他出聲,院子里又來了新人,木卿沉著臉:“城主,夫人劫走了江南。”
“好的很,楚憐啊楚憐……你還真是出息!”沈墨手中的毛筆攔腰折斷,他怒氣遮不住的往外走。
白禾站在屋檐下,昏黃的燈籠搖曳照在她詭異的臉上淺淺的笑。
雨霧蒙蒙,烏云遮月;沈墨和木卿徒步來到了府邸西邊,官兵將楚憐和江南圍困在中間,已然是束手無策之態。
“夫人,真是興致高,大晚上的在這里玩什么游戲?”沈墨似乎在笑。
楚憐看著沈墨的笑,身上卻布滿寒意,把江南護在身后,似乎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放棄。
“夫人,江南已經很開心了,即便是死也無憾,求夫人不要為了江南傷害自己。”
“不,還沒到宣判結果,你不要自暴自棄。”她似乎在等什么,眼下這情況,又還能等什么?
忽的,一聲哨聲響起。
‘嗷嗚~~~~’狼叫聲從四周漾開,官兵似乎亂了陣腳,開始左右探望:“怎怎么回事!什么聲音!”
沈墨相對來說比較冷峻,他從始至終看著楚憐,聽見了狼叫也只是張嘴吩咐了一句:“不要傷了夫人。”
半頃,從四面八方竄出毛發曾亮的狼,它們的毛發被雨水淋濕,目光兇狠,嘴角流涎,厲齒尖銳。
目之所及有五六十只,貌似更多,楚憐帶著江南往后退,她低聲:“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江南你一定要走,越遠越好。”
江南沉默的看著夫人的側臉。
沈墨拔了劍朝楚憐身邊一扔,直直的刺死了她腳邊的狼,從顱頂貫穿到臟腑,一劍斃命。
楚憐嚇得輕叫了一聲,江南將她護在身后:“夫人,江南永遠信你。”說罷她拔出那柄刺死野狼的劍,血淋淋的劍身很快被雨水洗刷,地面上一灘血跡也很快稀釋。
那只野狼嗚咽倒下,周邊的野狼群被激怒,個個發出哀嚎,只瞬間朝著四周官兵撕咬開來。
暴雨如注,楚憐看著周邊的人和狼扭打在一起,江南提著劍和木卿刀光劍影,她白衣染了血,在月色里像只冒雨撲騰翅膀的受傷蝴蝶。
而,沈墨從雨幕中走來,一身白甲閃著雨光仿若神臨,他身量很高,月光投下他的身影籠罩在楚憐身上。
她一身杏色的蜀錦,此時已然狼狽不堪,雨水澆在身上,面料半透著肌膚,圓眸驚恐的睜著,仿佛是個受害者,可,她明明是一切的元兇。
沈墨沉著臉:“夫人若是玩夠了,就該回家了。”
他拉著她的手腕,強制性帶走,楚憐掙脫不開,便大喊:“沈墨!你為什么不殺了我!”
“你想死,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再說!”他不知為何,總是會被這個小東西一兩句話就激怒,從前他可不是這么容易發火的人。
楚憐一下怒火上了頭張嘴就準備咬他的手,沈墨瞳孔一縮,立馬一記手刀打在她的后頸。
將她橫抱起來帶走,沈墨沉聲一句:“把那個女人帶回去。”
木卿點頭應下,揮劍挑飛江南手中武器,他一手將城主的佩劍收在背上,一手直劍橫在她的脖子上。
“帶走!”
王念生躲在暗處,一嘴牙都要咬碎了,他是青云城的人,是青云城的將士,看著江南被抓走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做不了一個背叛青云的人,就算一往情深也不會有善果。
那一地的野狼是他從小的玩伴,都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一地野狼尸體,官兵有些被咬傷扛走,為了不造成恐慌,木卿讓人清理了現場,好在雨水夠大,只需要把狼尸搬走,血跡很快被沖刷干凈了。
沈墨將楚憐抱在懷里,一路冒著雨走回來都將她緊緊抱著,他的心跳劇烈,想不通她為什么會因為一個女人咬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蠱毒發作了多少次嗎?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反抗他?
“你就不能乖一點安分一點嗎?不要反抗我好不好?”
楚憐好幾天沒睡好覺,眼下烏黑,沈墨一記手刀弄暈了她,一覺讓她睡了個安穩;此間沈墨一有時間就過來守在她床邊,想要等她醒來第一個看到他。
一天下來,白禾都清楚記得,沈墨不在書房,就是在營地,再就是牢獄,然后就是楚憐的房間。
“管你是什么背景,什么地位!劫獄都是***,沈哥哥最公私分明了。”白禾握緊手里的手帕,看著床上的人,恨不得自己動手掐死她。
不過她還是忍下了,等著沈墨懲罰這個劫獄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