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還在飛機上航行的我一無所知。
飛機起飛后,疲憊萬分的我終于放松下來,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盡管身處擁擠的經濟艙,飛機也時有顛簸,但我卻睡了三年以來最安穩的一覺。
下飛機后,一個金發碧眼的白人姑娘站在海關檢查的出口熱情的沖我揮手。
我愣了愣,完全沒有想到,直到她準確無誤的用中文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就是新戰隊的領隊Marry。
盡管,一直以來在電話里和我對接的人都是她。
她了解我的技術特點,了解我在國內的郁郁不得志。
所以才能說服我答應遠渡重洋,成為他們戰隊的教練。
但我們交流一直都用中文,她流暢的表達和純正的口音讓我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大概率是華人,最起碼也會有華裔血統。
我磕磕巴巴的用英語回應她的歡迎,她卻忍不住輕笑出聲,熟稔的以中文調侃我:
“裴,放輕松一點。我可不是故意偽裝成你同胞的騙子,畢竟中文學得太好這件事,也不能怪我啊。”
她俏皮的沖我眨眨眼:
“走吧,戰隊的人都很期待和你見面呢。”
Marry適時的玩笑讓我的尷尬減少很多。
她載著我很快抵達了戰隊的訓練基地。
里面還在訓練的年輕選手們看到我們倆進門都很興奮的圍攏上來。
即使我的英語十分蹩腳,也沒有影響到他們和我交流的熱情。
同樣作為知名選手的隊長更是推上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蛋糕。
“裴!歡迎你加入我們!希望這里能夠成為你新的家!”
戰隊的宿舍都在基地的三層。
他們七手八腳的幫我抬著行李,帶著我去看幫我準備好的房間。
房間并不算大,但一看就是有被用心收拾過了。
不僅所有用具一應俱全,就連一旁的零食柜里都放上了不少國產食物。
見我注意到這點,戰隊的孩子們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
“我們怕你會想家,所以專門準備了這些。希望家鄉的味道能讓你在這邊快樂一些。”
隊內和諧輕松的氛圍還有他們對待我的用心讓我有些眼眶發紅。
從邁進這一行開始,我就習慣了被隊友排擠乃至陷害,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溫暖。
他們讓我重新燃起了一絲對未來的期待。
我擦了擦眼角不爭氣的淚水,深深向他們鞠了一躬:
“謝謝。”
最清楚我在國內經歷了什么的Marry,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切都過去了,以后會越來越好的。你還需要調整時差,我們就先下去訓練了。期待你盡快適應,來幫助我們哦。”
他們都下樓之后,我收拾好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才拿出手機開機。
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原本以為是院長那邊安頓入院的消息,沒想到接聽后,那邊卻遲遲沒有說話。
一頭霧水的我正準備掛斷電話,卻聽見柳桑寧顫抖的聲音:
“裴司明,告訴我,你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為什么已經到了這一步,她還是不愿意放手:
“我在哪里好像和你沒有關系。”
柳桑寧在電話那頭竟有些哽咽,但話卻依舊冷硬:
“離婚協議我還沒有簽。在法律上,我還是你妻子,你永遠甩不開和我的關聯。”
我幾乎被這句話逗笑,只能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不簽也拖不住我。我可以***離婚。一年也好,兩年也罷。我們一定會橋歸橋,路歸路的。”
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絕情,在電話那頭只剩下沉默。
我嘆了口氣:
“放手吧,我們應該結束了。”
柳桑寧像個被點燃的火藥桶,歇斯底里起來:
“裴司明!要我放手,不可能!”
“你為了離開我花了那么多功夫!早早的計劃好了一切!我偏不讓你如愿!”
她吼得越厲害,我越能讀懂她已經是色厲內荏。
現在柳桑寧已經沒有了能困住我的資本。
對我來說最壞的結果也無非就是在分居滿兩年之后***離婚而已。
我們沒有孩子,被判離婚幾乎是百分百的事情。
“柳桑寧,這么多年的恩怨拉扯,我已經累了。你的恩情我已經還完了,現在已經擁有了新的生活,你影響不了我任何事。”
柳桑寧似乎打定了主意和我糾纏到底:
“恩你還完了,但我的仇還沒有報。你的人生應該永遠被定格在你背叛戰隊和我父親那一刻。”
我沉默片刻,將我手上搜集到的全部證據以郵件的形式發給了她:
“去看看你的郵箱吧。我從來沒有背叛過戰隊。你父親的死,也從不是因我造成。”
在柳桑寧開口之前,我搶先掛斷了電話。
為了防止她繼續和我糾纏不清,我拔出了手機之中的SIM卡,輕輕折斷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