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日,晴,納木措小鎮(zhèn)。
我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柳如煙和顧年。
我和老楊結(jié)束納木措之行后,因高原反應(yīng)耽擱了一段時間,才終于攔到好心的順風(fēng)車送我們到附近的鎮(zhèn)子,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旅館門口停著一輛吉野車。
見到我,顧年站了起來:“陳澤,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一個人?那個……人沒陪你嗎?”
我知道她說的人是陳冉,我的好姐們兒。
被我哀求了好些天,才終于點頭答應(yīng)陪我演場出軌私奔的戲。
現(xiàn)在戲演完了,她當(dāng)然已經(jīng)走了。
我含糊不清地遮掩說:“她工作忙……”
我不敢去看柳如煙,她長得好看,在因高原反應(yīng)和常年紫外線照射呈現(xiàn)出胭脂紅色的本地人面前,她尤其白凈,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像一塊溫潤雕刻的羊脂玉。
好在本地人不追星,不會知道眼前這個擠在狹小瑟縮旅館內(nèi)的,就是光芒萬丈的大明星。
柳如煙也沒跟我說話,昔日總是貼在我耳邊用撒嬌的聲音喊我‘老公’的她,此刻跟我像是隔了一段鴻溝。
因為是相識,總不好分兩個桌子。
我和老楊挨著他們的座位坐了下來,店里的老板娘端來當(dāng)?shù)赜忻那囡坪拖棠滩琛?/p>
我剛端起了一碗,就被柳如煙突然下意識地?fù)屃巳ァ?/p>
她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
柳如煙知道,我對酒精過敏,每次沾到酒精總會腫成豬頭,所以拿掉我手里的酒,或者擋在我面前將本該屬于我的應(yīng)酬攬給自己,成了她的習(xí)慣。
柳如煙端著青稞酒的動作僵持片刻,生硬地把碗放在桌子上,轉(zhuǎn)向顧年提醒說——
“這是酒,你本來就高反難受,別喝。”
我無聲地笑了笑,把自己的那碗也換成咸奶茶,問他們:“你們呢?怎么跑來這里?”
顧年扯出笑容:“這個啊……”
看了眼柳如煙,他才說——
“這兒是我和師姐新劇的拍攝點,其她人都去布置外景了,留下我們在這兒附近休息。”
這可真是稀奇。
畢竟柳如煙的助理和經(jīng)紀(jì)人整天把她當(dāng)成寶似的,柳如煙想跟我約會看個電影,都得想辦法甩開她們才行,這會兒居然放心扔下柳如煙一個人。
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那顆石頭。
強(qiáng)忍著擠出笑容:“你們是來看三生石的吧?”
顧年愣了下,又笑了笑——
“是啊,難得師姐有時間。”
我卻低下頭,扣緊了手指,在心里澀然一笑。
柳如煙這是想跟顧年約定三生的緣分?
那可不巧,給神明出了個難題。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