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不了解你,在一起這么多年,都沒看清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
“咱們真可笑,真像一個笑話。”
張深深猶如行尸走肉般地走上了地鐵,“地獄三號線”。
三號線,人多得能把D罩杯都擠成A罩杯。
平時的她都會塞上耳機聽歌,今天,插上了耳機,卻忘記放音樂。
前面的男生一下站不穩,整個人倒在了她身上,他想走開,又被后面的人擠得更近了,以一個壁咚的姿勢把她擠在了角落,這個人有一米八,比她還高一個頭有多。
他身上噴的也是大吉嶺。
張深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留了一個二八分的發型,皮膚白皙,五官分明,如雕像般精致,骨相是何其的優越。
他穿著格仔外套,里面搭了一件白襯衣,穿了一條直筒牛仔褲。
讓她想起了,當時在大學,第一次看到林裕杰的樣子。
只是這陌生人的長相,比他優越百倍。
想到那時候有多甜,現在就有多難過。
張森森突然放聲哭泣,憋了很久的眼淚,終于大肆掉落。
眼前的陌生人感到不知所措,周圍的人都打量著他們,以為是一對情侶在鬧矛盾。
身邊的人開始議論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
“就是啊,都成年人了,如果不是特別傷心,怎么會在公眾場合哭起來?”
“哭得撕心裂肺的,搞不好是這男的出軌了!”
那陌生人松開了扶在墻上的手,立即擺著手解釋道:
“我不認識她!”
張森森一邊哭著,一邊抹著眼淚說道:
“和他沒關系。”
周圍的人都不信,一直在議論紛紛:
“把人弄哭了,還說不認識人家,真過分。”
“看著就覺得可憐。”
在兩人身旁的一個女孩子,看到張森森哭得如此傷心,給她遞過了紙巾。
陌生人知道是說服不了這些人了,他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繼續哭出聲,一個踉蹌,兩人以曖昧的姿勢摟在了一起。
張森森的眼淚一直掉落在他的手掌上,看到她心碎得要整個人碎掉的樣子,他也感到難受。
到站了,他還沒松開他的手,張森森一口咬住他的掌心,他生疼地放開了。
她被人擠了出去,男生追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個陌生人,還讓自己處于尷尬的情況,他還是想看下她怎么了。
追出去,他看到她蹲在了圓柱子后方,蹲在地上哭泣。
他給她遞了一包紙巾,又蹲在了她面前,關切地問道:
“有什么能幫到你嗎?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怎么了?”
他的聲音溫柔又有磁性,讓人感到溫暖。
她抬起了頭,看到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他忍不住用手給她擦拭。
“我沒事,剛剛讓你被人誤會,很抱歉。”她以自己僅存的理智,說了一聲抱歉。
他溫柔地搖了搖頭。
待她稍微冷靜以后,她把臉埋在膝蓋,清了清嗓子,輕聲說道:
“我好一點了,你先走吧,我的朋友會來接我,不好繼續耽誤你時間。”
“好。”他走之前,還拿出了一包紙巾放在她手上。
看著那陌生人離去的背影,她心想,好心人還是有的。
現在的她,暫時止住眼淚了,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她從包里面掏出眼鏡戴上,不然,別人看到那哭得紅腫的雙眼,也太嚇人了。
一出地鐵站,就看到她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顧垚垚、周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