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謙澤回來,還帶了一條布偶貓。
見我眼神晦暗不明,他難得開口解釋。
「悠悠要出差幾天,寵物店不放心,我幫忙養著。」
我點點頭,讓他不要讓貓進臥室。
「怎么了?你就這么嬌貴?貓還不能進臥室?」
他抱著貓,就往我身上蹭。
我急忙躲開,漂浮在空中的貓引得我鼻腔發癢。
「貓毛會讓我犯病。」
他愣了一瞬,很快就恢復嘲弄的笑容。
「你不就是裝?我看你天天發病,也沒出什么大事啊?就是嫉妒悠悠,現在連貓也吃醋,***惡心。」
這話挺耳熟的。
當初于悠悠買貓,非要寄放在宋謙澤這。
我過敏,引發哮喘。
他偏說我是裝的,就是嫉妒。
把我一個人丟在家里不管,反而是帶著貓去了寵物醫院。
說到底,我連一條貓都不如。
我無力地笑笑,打算先去酒店湊合算了。
「那我今晚去住酒店。」
他眼神變得暴厲:「給你臉了是不是?」
我沒理他,徑直進了臥室收行李。
我不想在離開前鬧得太難看,只是隨便收了幾件衣服。
外面的動靜也不小,等我出來,貓已經在籠子里,外面還套了一個紙箱。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吸了一口氣。
「貓不會出來,這下總行了吧?」
他們都知道我因為貓犯過一次病,這次再送來,不就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
這場服從性測試,我不愿意接受了。
我背著包,一言不發往門口走。
宋謙澤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地看我。
「我已經把貓關籠子里了,大晚上的你還想去哪?」
見我沒有停下腳步,他更加不耐煩。
「隨便你吧,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
「一天天屁事一堆,我真是瞎眼了跟你在一起。」
我打開門,和于悠悠四目相對。
她試探性叫了一句。
宋謙澤急忙變臉出來迎接。
她拉住我,可憐兮兮。
「嫂子,不會又是因為我害你和宋哥吵架了吧?」
「沒有的事,她就是自己發瘋,你別在意。」
宋謙澤狠狠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讓我閉嘴。
于悠悠依舊是不放心,委屈巴巴看向我。
「嫂子,都怪我不好,搞砸了你的婚禮,你千萬別記仇宋哥,他這幾天一直都在想彌補你,你和他慪氣了,要怪就怪我。怎么罵我我都認了。」
宋謙澤把我拖回去,又笑著問她還有什么事。
我要是再走,反而顯得我是真斤斤計較。
于悠悠送來一些貓糧,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項,然后依依不舍地告別。
宋謙澤執意要送她,兩人你情我濃到了樓下。
于悠悠上了一輛去機場的專車,然后在宋謙澤臉頰上落下一吻。
我被惡心得直反胃。
等宋謙澤上來,我已經在裝睡。
半夜,貓打開籠子,跳到了床頭。
踩著我的臉過去時,我下意識把它推了出去。
動靜吵醒了宋謙澤。
他打開燈,發現貓咳血了。
那一瞬,他勃然大怒跳下床。
「林一澄!你還是個人嗎?居然虐貓!」
我想解釋,貓毛黏在我鼻腔,我開始呼吸困難,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忙手忙腳地披上外套,又去抓貓。
好不容易關進籠子,他又折回一掌掀掉了我的哮喘藥。
「天天拿著這破藥裝!我告訴你,悠悠的貓要是有事,我一定饒不了你!」
他抱著貓沖去寵物店。
我也被拖了過去,說是不能便宜了我這個罪魁禍首。
期間他一直在沖我抱怨。
「你最好祈禱這貓沒事,不然你別想和我結婚!」
我疲憊地靠在座位上,低聲應了一句。
「本來就不打算結了。」
他肯定聽見了,透過后視鏡陰厲地瞪我。
輾轉了快兩小時,才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寵物醫院。
醫生檢查了一遍,說問題有點大,是內傷,可能需要動手術。
宋謙澤當場炸毛,怒不可遏地盯著我。
「你到底對貓干了什么!」
我想,只是把它從床上扒到地上,不至于會這么嚴重。
見我不回答,他聲音更大了幾分,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
「從前你吃醋悠悠,各種鬧情緒我都忍了,可這是條生命啊!你怎么能下這種毒手!」
「我沒有對它干嘛!」
一股長期都被冤枉的情緒爆發,我紅著眼睛吼了回去。
「貓是你們兩個喂的,怎么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他抓我的手松動半分,緊接著又咆哮。
「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悠悠害了它?我真是看錯你了,虐待生命,還栽贓陷害!早知道就應該讓你睡出去!」
「行,你非要這樣一意孤行,那我們就分手!你永遠別再出現我面前!」
「好。」
我木然地點頭答應下來。
他好像還有什么話說,但生生咽了下去。
我推開門,迎著暴雨走了出去。
「下次別再和條狗一樣回來求我。」
他總愛用分手威脅我。
再冷眼看著我像條喪家犬一樣去求他。
他篤定我是離不開他的,我在他心里,不過就是一個沒有分量的工具人。
他想拿捏,隨時都可以從我身上找到樂子。
淚水裹挾著雨水,我實在是累了。
我發燒兩天。
一直沒精力搬家。
宋謙澤大概是怕于悠悠怪罪,一下班就去守著那條貓了。
我打算走的那天,他回來了。
帶著幾分歉意,制止了我繼續收東西的動作。
「貓吐血跟你沒關系,是我錯怪你了,那時候太著急,你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