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騎車去了衛生所。
醫生看著我紅腫的傷口有些不解,我只好低頭解釋是睡覺時一不小心碰到了。
重新包扎好后,我在醫院門口碰上了陸蔓怡。
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扶著紀青陽的胳膊,眼里更是我許久未見的柔情蜜意。
見到我陸蔓怡立馬沉下臉來,說:“都怪你,害得青陽昨天晚上把手臂摔折了。”
“為了彌補你做的錯事,我承諾青陽要好好照顧他。”
“所以在他病好以前,我讓他住進我們的家里,直到痊愈。”
說完她的目光落在了我剛包裹完的手臂。
卻冷聲道:“家里不都有藥,沒事還跑來醫院浪費錢。”
我想起那瓶被她打翻在地的藥劑,懶得再同她溝通,準備抬腳就走。
“正宇哥!”
身后,紀青陽突然出聲喊住了我:
“我住你家你是不是不開心?要是你不愿意的話我......我一個人回宿舍也是可以的。”
看似在詢問,目光中卻是難掩的得意。
我心中無語至極,只是淡淡搖搖頭:
"你想多了,家里隨時都歡迎你去。"
紀青陽聽完以后卻看向陸蔓怡,整張臉都是愧疚,自責地哽咽:
“要不然還是算了,我真怕因為我惹的你們夫妻之間生了嫌隙。”
他的眼睛里不知何時噙滿了淚水。
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一旁的陸蔓怡連忙沖上去,心疼的用手擦去他的淚水:
“怎么會呢?這房子是我爸爸留給我的。”
“你是我最好的同學,他徐正宇沒資格不讓你住。”
說完轉頭看向我,眼神犀利,帶著濃濃的警告:
“徐正宇,你為什么總是要和青陽過不去!”
“他一個男人胳膊受傷了不能照顧自己,你怎么就不能體諒體諒。”
“從前我竟然沒發現你是這么小肚雞腸的人!”
陸蔓怡似乎忘了,我手臂上的傷比紀青陽嚴重的不知多少倍。
想到這我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幾乎被削掉一半的胳膊,當時的陸蔓怡知道后是怎么說的。
好像是,你一個大男人連工作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別指望我照顧你,不過就是傷了手臂,又不是斷胳膊斷腿的。
原來,愛與不愛是這么的明顯。
忽然一陣風吹過,我渾身上下被寒意席卷全身。
我止不住的輕顫,這才想起家里的消炎藥昨天他們聚會時不知給我扔哪去了。
現在大概率是要發燒了。
正當我難受時,身旁的陸蔓怡脫下自己的大衣朝我走來。
我心頭一軟,剛想開口說謝謝,就看見她越過我徑直披在了紀青陽的肩膀上,柔聲道:
“小心點,千萬別發燒了。”
這一刻,我心徹底死了。
原來,放下多年的執念。
真的只需要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