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渾身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疲憊至極。
于是一聲不吭,徑直走進了臥室里。
沒注意到,身后的陸蔓怡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夜晚,伴隨著她和紀青陽用英文不停地對話聲,我漸漸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手臂上傳來刺痛感。
我睜開雙眼,看見陸蔓怡正對著我的傷口輕輕吹氣,然后仔細地給我上藥。
見我醒來,她難得露出了一抹愧意:
“傷口還疼嗎?”
“家里我已經收拾好了?!?/p>
“今天難得叫同學們來家里,你讓我覺得很沒面子,下次不要再這樣了?!?/p>
我抬頭看了眼墻上的年歷,苦笑了一聲:“沒有下次了?!?/p>
她聽完以后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剛要追問,客廳便傳來紀青陽委屈的聲音:
“蔓怡都怪我......我就不該來吃飯的,現在弄的正宇哥不開心了......”
“我.....我現在就回宿舍去.....即使走路......我也走回去...”
說完,伴隨著一聲巨大的關門響。
陸蔓怡急忙抬腳去追,起身時將整瓶藥水打翻在地。
我苦澀地看著自己的老婆為了其他男人不顧一切地奔走。
突然想起晚上她的同學們起哄,說他倆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可他們是天生一對?那我這個正牌老公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畢竟,比起一表人才的紀青陽,我這個在家種地的莽夫便不值一提。
我和陸蔓怡是從小的娃娃親。
自從我雙親過世后,陸叔便把我接回他家。
那時候,我經常難過的一個人坐在草堆旁看星星。
我說,我一個家人都沒有了。
她說,她就是我的家人.。
我說,我再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她說,她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望著她盛滿璀璨星河的雙眼,我信了。
于是婚后我努力做一個體貼溫柔的丈夫,用盡全力愛護這個家。
前兩年陸蔓怡過生日時紅著眼說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想取考大學。
我二話不說的立馬答應她,并承諾以后家里掙錢的活都交給我一個人。
后來她成功考取本市的大學,而我也從一份工變成了兩份工。
結果......
手臂傳來的刺痛感提醒我這么多年的付出終究是打了水漂。
擦干眼淚,我將墻上的結婚照取下。
離開倒計時。
還剩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