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的臉色一瞬間慘白,咬緊牙關死死地瞪著我。
陸起元倒是一瞬間笑了出來,有些贊嘆地轉過身,不知道在興奮什么,
「不錯。有點回到當初認識你的感覺了。」
他從腰間取出把雕刻精致的小刀,漫不經心地扔到顧懷瑾面前,
「不是愛劈腿嗎?那就從腿上割塊肉出來。」
顧懷瑾本就被打趴的身軀更是顫抖幾分,盯著面前做工優(yōu)良的利刃,愣是咽了咽口水。
他徹底害怕了。
像是終于醒悟過來,他緊鎖眉頭緊繃下頜,目光在我和陸起元二人身上流轉半天,
終是像是屈服般地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落下不知是真是假的淚水,恐懼道,
「沫沫……你原諒我……?我錯了,你別這樣子,你之前不是喜歡我的身材嗎?嗯?」
「我的腿肉割了你也永遠看不到了。好寶寶,你原諒哥哥一次……?」
「我千錯萬錯,我不該劈腿。」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一定讓你滿意!」
他跪著身體,像是放下所有尊嚴地對著我說道,
若是從前,看到他如此慘不忍睹,我一定是心疼壞了,恨不得跪在地上的是自己才好。
但經歷了那么多,看著幾分鐘前還在叫囂著「你***了我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的男人的悔過淚水。
我的心里別說憐惜,只恨不得他直接被千刀萬剮才好。
而前世,
我被塞了***扔到軍營里,被***致死前,我也曾苦苦哀求過他,
而他只是冷笑著把我踢得更遠,
「再怎么樣,也是你活該。」
「真賤啊,哭的樣子更難看了。」
如今想起,依舊是心如刀割。
那般徹骨的疼痛,有一次,也就夠了。
我冰冷地垂頭盯著他,像是盯著地上微不足道令人惡心萬分的螻蟻,
半響自覺可笑,開口道,
「再怎么樣,也是你活該。」
我轉頭,對陸起元歪頭問道,「他還不開始,是不是該懲罰一下?」
陸起元一旁的無常跟著他多年,早已和他心靈相通地一個眼神便立馬上前,對著顧懷瑾的***就是狠狠一腳。
「一口一個哥哥好寶寶的……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叫?」
顧懷瑾發(fā)出嚎啕的慘叫,無常惡狠狠道,「惡心!」
無常一把揪起顧懷瑾的領子阻止他瑟縮著后退,玩世不恭地冷笑,「你要自己割。還是我親自幫你?」
顧懷瑾連看著那把刀都要兩眼一黑了,壓力當頭,他腦子一熱鏗鏘地想用頭頂撞向陸起元的鼻子。
但早已是螳臂當車。他一把被無常揪住頭發(fā),狠狠砸到地上,
順手拿起旁邊陸起元的貼身小刀,冷笑一聲筆直插入顧懷瑾的大腿。
顧懷瑾失聲的哀嚎震懾了所有人,噴灑出來的鮮血無常雖側頭一避,但還是無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片猩紅。
他站起身,頂著煞氣十足滿是邪氣的臉龐,像個活閻王地對著旁邊那群本是囂張跋扈此刻縮成一團的親戚開口道,
「剛剛怎么打沫小姐的,現(xiàn)在就怎么給我打他!」
一行人還沉浸在深深的恐懼里,這話一出愣是沒反應過來,一個個四目相對。
無常冰冷地掃了一眼,面部表情地把插入顧懷瑾腿中的刀***,不顧他的哀嚎,舉起鮮血滴流而下的刀尖道,
「沒聽到?十秒之內誰不動我就當他想試這刀的滋味。」
一行人嚇得亂作一團,腎上腺素飆升地忙使出吃奶的勁一股腦全沖上前比方才更加賣力地毆打。
「你們…你們這群……」
無情的拳腳也只在血刃的逼迫下愈發(fā)用力,每個人都為了活著而毫不顧及地毆打顧懷瑾。
他本來還曾抬頭望向我,企圖擁有一點生存機會地向我哀求,「放過我……沫沫你放過……」
直到越來越微弱的生命跡象,瀕臨極限之際,顧懷瑾奄奄一息,「我要不行了……」
眼看著那群親戚越打越過去,馬上就要打到一旁因為沒叫停所以還在繼續(xù)扇自己巴掌的柳微柔身上。
她一聲嗚咽,驚恐地大叫,
「不要!我和他沒關系,打他就好了,不要打我嗚嗚!」
「都是他!都是他一手搞的,我沒關系,我啥都不知道,打他就行了,我是無辜的!」
顧懷瑾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他幾乎最愛的女人。如今,就這樣唯恐避之不及地瞥開所有干系。
當初若沒有她的想法,他們難道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局面嗎。
他氣不打一處來,撐起強弩之弓的身軀,狠厲地給了柳微柔力道十足的一巴掌。
……
眼看著這里亂作一團,陸起元眼神漠不關心地移開,到了眼看著想偷偷開溜的父親身上。
「老頭子。你往哪跑呢?」
陸起元冷笑道。
父親渾身顫栗,心徹底死了,愣了半響倏然開始狂扇自己巴掌。
「我不是個東西!我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