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陸彥看到我的落魄,會急不可耐地和我離婚。
只是沒想到。
他不光拒絕和我離婚,反而將自己的行李搬進了樓道口。
我讓他滾。
他死乞白賴地打地鋪。
女兒幾次過來,看到我和陸彥的光景都紅了眼眶。
她跟我說:“媽,你現在每個月也有二十多塊,我的學生津貼也能有十塊錢,將原來的房子租回來吧,你們這樣住著,我難受。”
我輕笑:“難受什么呢?怕同學們知道你有一個掃廁所的媽媽?”
她猛烈搖頭,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接著,便是吹鼓我別離婚。
說陸彥也只是一時糊涂,他仍舊是教授,仍舊是好男人。
說我過了陸彥這個村絕對沒有這個店。
我只覺得可笑。
“一個沒有房子沒有工資的男人,還需要我出錢養,有什么可稀罕的。另外,你已經成年了,我也沒有再養著你的必要,各自安好吧,別再想打我的主意。”
女兒氣竭,再也沒來過。
柳飄絮上樓下樓經過樓道口,見到陸彥的時候,每回都想拉著陸彥去那間職工宿舍,說是舍不得陸彥吃苦。
陸彥卻說:“我和如梅才是夫妻,理應是有難同當的,飄絮的心意我領了,但且作罷吧。”
陸彥開始將職工食堂的飯菜分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