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在店外坐了三個小時,看著穆涵試了一套又一套。
她想起曾經和林時禮路過這家婚紗店,那時的兩人剛剛大四。
“青禾,我一定努力賺錢,終有一天,會讓你穿上這店里最漂亮的婚紗,然后風風光光地嫁給我。”
那時的林時禮滿眼都是她,即使知道那樣的日子只是憧憬,可她還是感動到落淚。
如今林時禮有很多錢,甚至可以買下很多這樣的店。
可那樣好看的婚紗,她再也不能為他穿上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大嫂,我都忘了你還在呢!”
穆涵嫌棄地離她幾步遠,誰也沒有要幫一下沈青禾的意思。
她只笑笑,率先向停車場走去。
沈青禾的手鉆心的疼,她一回家就獨自上樓涂藥,沒注意到緊隨其后的林時禮。
剛想關門,卻被他闖入。
林時禮把她抵在門上,猩紅著眼質問她。
“沈青禾,冷著臉給誰看?我們試婚紗,耽誤你給那個死人買紙錢了是嗎?”
林時禮的呼吸,在沈青禾脖頸處噴出,他們很久沒距離這么近了。
沈青禾慌亂地紅了臉,林時禮這是發什么瘋?
她受傷的手被他抓著,疼的她緊咬嘴唇。
一股粘膩的觸感,讓林時禮瞬間清醒,他應該是瘋了,才會和一個死人計較。
“沈青禾,我寧愿,從來都沒認識過你。”
林時禮一拳砸在她的耳旁,她嚇得閉上眼睛。
再睜眼時,林時禮已經離開。
沈青禾淚流滿面的癱坐在地上,林時禮,我又何嘗不是這么想的呢?
不知道趙姨從哪里找來的偏方,沈青禾用了一晚,手便好了很多。
她一早上去了趟學校,提交了離職報告。
把能用的書,繪畫材料,都打包分類。
聽說支教的學校很窮,這些書籍和材料,應該能用得上吧。
沈青禾費力地把箱子都搬到樓下,正巧碰見林時禮回家,他皺緊眉頭問她。
“你這是在干什么?”
沈青禾沒想到他會這么早回來,手足無措地把書都裝進后備箱。
“沒什么,都用不上了,打算拿去賣廢紙。”
林時禮有點不解,沈青禾最是喜歡看書和畫畫,這些東西都是她的寶貝。
即使辭了工作,怎么說不要就不要了?
“時禮你回來了?”
穆涵總衣著單薄的跑出來,林時禮見狀立馬脫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怎么穿這么少?春寒料峭的,別感冒了。”
穆涵嬌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指著沈青禾說。
“時禮,你看大嫂脖子上的項鏈,是不是很配我們昨天試的婚紗?”
她這話一說出口,林時禮和沈青禾都愣住了。
那是沈青禾唯一的飾品,也是林時禮打了半年工,才買得起的第一件禮物,沈青禾一直戴在脖子上。
就算林時禮對她再厭惡,她都沒想過要把項鏈還給他,這是他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現在連這個,都要保不住了嗎?
“別人戴過的有什么好?明天我帶你去買條更貴的,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你。”
林時禮寵溺地拍拍穆涵的頭,可她卻堅持要沈青禾的。
“不嘛,人家就想要大嫂的,大嫂,你不會真這么小氣吧?看著也不值什么錢,你就給我吧。”
沈青禾的手,放在項鏈上反復摩挲。
這是不值什么錢,可這是她唯一能堅守的東西,她說什么都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