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澤立馬變的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用指腹替她擦過眼淚。
我抬眼望過去,阮盈盈的脖子上戴的卻是我送傅越澤的定情信物。
是我一步一叩首,足足叩了九百九十九下,直至頭破血流才從靈山寺的住持那里求來的玉墜。
它開過光,我送傅越澤時許愿它能保傅越澤一世平安。
注意到我的目光,阮盈盈手腳慌亂地去摘玉墜。
“我剛小產過,越澤哥哥說這個可以幫我恢復身體。”
她焦急地扯向玉墜,好似她真的無辜一樣。
傅越澤制止她的動作,和我解釋:
“南風,盈盈她比我更需要這塊玉墜,你別那么小氣…”
他話還沒說話,我打斷他。
“我不在意,你要給誰就給誰。”
人我都不要了,怎么還會在乎一個玉墜。
透亮玉墜已經沒了光澤,黯淡地像我和傅越澤如今的感情。看著阮盈盈的手握住玉墜,我的胃里翻涌出一陣惡心地嘔吐感。
略過兩人,我快速離開了現場。
傅越澤神色晦暗地盯著我離去的目光。
他還想同我說什么,我卻直接拒絕了他的見面。
最后,他派丫鬟通知我。
七日后他會中午迎娶阮盈盈,晚上再來接我。
連我提前兩年定做的嫁衣,他也要先給阮盈盈穿。
掌柜的收到傅越澤要娶嫁衣的消息來問我該怎么辦,畢竟付錢的是我不是傅越澤。
我平靜地告訴他:
“扔進火里燒了吧,我不想再看見它。”
他錯愕地看向我,見我不像是開玩笑,又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沒有閑著,每天都忙著遣散家里的丫鬟和家丁,為他們安排新的去處。
或是變賣從前傅越澤送我那些東西。
從前我都把他的東西珍藏的緊,賣的時候才發現他送我的都是些便宜東西。
賣不掉的,我便都當垃圾處理了。
這幾日,每天傅越澤都帶著燉好的極品燕窩上門,兩人互相投喂對方,好像已經成婚的夫妻一般。
第四天,傅越澤終于逮著機會抓住我,興奮地從包里掏出一截頭發遞給我。
“南風,我將我的頭發送給你,你把你的頭發和它綁在一起,這樣我們便能永遠在一起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送人發絲便如同交付自己的一生。
傅越澤期盼地盯著我的手。
我低著頭錯開他的目光,隨后將他的頭發隨意放在桌上。
“我還有事,沒空。”
阮盈盈這時從桌上搶走發絲,鬧著說:
“姐姐不要,我要!”
“你喜歡就拿去吧,反正你們也要成親。”我毫不猶豫就將這撮頭發讓給了她。
傅越澤立馬阻止,厲聲呵斥道:
“胡鬧!”
“只有發妻才能與丈夫的發絲纏繞,盈盈是妾室,只有你才有資格同我的頭發放在一起!”
話音剛落,阮盈盈落寞地垂下頭,眼眶瞬間濕潤。
傅越澤又手忙腳亂安慰她:
“盈盈別生氣,日后我再送你別的,阮南風有的我都會給你。”
我懶得看他們秀恩愛,去后院處理最后一批貼身丫鬟。ρou
傅越澤這才注意到,阮家的下人都不見了,諾大的院子里空蕩蕩得不像話。
他問我:
“為何把下人都送走,南風,你不需要有人服侍嗎?”
我平靜告訴他:
“我要嫁人了。”
但是是嫁給陛下。他忽然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
“也對,你就要嫁給我了,留些下人在家中有什么用呢。”
我看著他從驚慌失措到滿意地點點頭,院外的阮盈盈尖叫起來,他又忙不失跌地跑出去。
最后,我只留下了白芷和杜若兩人。
“白芷和杜若陪我進宮,其他的都去賬房領二十兩銀子走吧。”
安排完一切后,我往外面走去。
傅越澤將我從大雨里面扯了回來:
“外面雨這般大,你有什么事非要出去?”
我望著傅越澤的眼睛。
忽然覺得好諷刺。
最終,我告訴他:
“今日是父親的祭日。”
傅越澤愣了愣,最終羞愧地低下頭。
傅越澤本只是一個小官,是我父親將他推薦給陛下,他才得了陛下青眼升官。
父親打最后一仗時,更是把他叫到跟頭囑咐他,若有意外,請他務必照顧好我。
如今才一年過去,他不僅負了我,更對不起父親。
“對不起,南風,我陪你一起去吧。”傅越澤撐傘過來拉我,我躲開他的手,阮盈盈見我倆單獨相處,也非要跟著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