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拎著禮盒,頂著初秋的薄霧,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溪溪,你還在生氣嗎?”
“月月從小是被寵大的,向來心直口快,她其實沒有壞心思的,你別跟她計較?!?/p>
“如果你介意,我以后跟她保持距離就好了?!?/p>
我皺眉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這家酒店是我家開的,所以你一入住,我就收到消息了?!?/p>
陸淵繁心虛地別開眼,把禮盒塞進我手里:“這是我新給你租的禮服。你放心,不是之前那個,是你最喜歡的一個款。”
“你先試試合不合適,合適的話我們明天就訂婚吧?
我笑了。
原來他是能夠想到,幫我定一個我最喜歡的禮服的。
原來他也是能夠不用一件普通長裙來糊弄我的。
原來他以前那么做,只是覺得我不配罷了。
見我露出笑容,陸淵繁以為沒事了。
他歡快地從懷里掏出一份早餐,施舍似的遞給我:”溪溪,這是我親手做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歡了嗎?“
”吃了吧,然后就別鬧了。“
我一時間晃了神。
陸淵繁小時候父母還沒發達,所以給那些親戚的監護費用不多。
他們對陸淵繁自然也不怎么上心,有的甚至要要求陸淵繁包攬家務。
那時候陸淵繁做得最多的就是飯。
所以長大后,他幾乎再也沒做過飯。
我以為他是不想回憶起以前的屈辱和窘迫,所以從來沒逼過他,我們在一起后都是我做飯。
直到一次我心理疾病突發,軀體癥狀發作非常痛苦。
他煲了湯給我喝。
那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湯。
后來我每次嘴饞想起,總是纏著他再煲一次。
但他發了好大的脾氣:”想吃不會自己上網學?就非要我給你做?你就一點都不能體諒我嗎?“
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
他對做飯那么抵抗,是因為小時候秦月去找他玩時,曾無意間嫌棄過他身上的油煙味。
我的心細細密密地疼了起來。
那以前我的每次付出,做過的每頓飯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