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彈幕便立即瘋狂起來:
【男配這次帶腦子了?居然同意公派出國,這下可有好多年見不到女主了。】
【不可能的,等會女主把女兒帶來給他一看,他絕對不走了。誰不知道他恨不得心都掏給女主。】
我看著彈幕心里只有冷意。
前世,我不僅為她自毀前程,為了給她好的生活,更是不管多臟多危險的活都干。
可她卻只是抱怨我太沒有本事,賺不到錢,嫌棄這雙原本應(yīng)該做研究的雙手,布滿了粗糲的裂口。j
若非因?yàn)檠矍斑@些彈幕,我恐怕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在白如清心里,我不過只是一個ATM提款機(jī)而已。
就連我全心愛護(hù)的女兒,也是她和白月光的種。
眼前,白如清走近,輕輕拉住我的衣角,一雙眼眸蘊(yùn)含著瑩瑩的淚光:
“周宇,能不能不走…”
話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哽咽起來,卻倔犟的轉(zhuǎn)頭擦拭掉眼淚,不肯讓我看見:
“不…我不該這么自私,會毀掉你的。”
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的確讓人心疼。
【來了,白切黑女主高光時刻,兩句話加一個小動作讓男配直接接盤。不僅幫男主掃除了競爭對手,還順便撈了一個養(yǎng)娃機(jī)器。】
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卻仍然抹不掉那陣宛如重錘在后腦勺一般的悶痛。
我曾以為她真的是愛我,才忍痛成全。
所以即使知道拒絕公派等于斷送前程,也要留在她的身邊。
可如今來看,我篤信的兩情相悅,只不過是她給另一個男人留學(xué)掃清障礙的謀劃而已。
我冷眼看著面前的女人,正要開口拒絕時,一個小姑娘卻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口咬在了我的大腿上:
“壞蛋,我不許你欺負(fù)媽媽!”
即使白如清反應(yīng)迅速的將孩子抱開捂住了嘴,我的腿也已經(jīng)留下了一副滲血的牙印。
“對不起,念念…只是想保護(hù)我…”
白如清一邊抱住念念輕輕安撫,一邊對我露出了一抹憔悴蒼白的笑容。
四年前,白如清拿著孕檢通知單告訴我,她腹中是畢業(yè)聚會上和我意外懷上的孩子。
那場聚會我喝醉了酒,對發(fā)生的事都記不清了,但我還是選擇了相信白如清的說辭,只因?yàn)樗谖倚睦锸冀K是那個我愛戀的好女人。
我將念念視作親生骨肉撫養(yǎng),即使前世念念如此恨我,每年生日都會許下想要我去死的愿望。
我卻還愚蠢地認(rèn)為,這一切只是我沒有及時教育好她,并因此愧疚了十幾年。
為了培養(yǎng)好她,我不惜賣掉父母去世時唯一留下的房子送她去國際學(xué)校,獲得更好的教育。
更是在她腎衰竭時,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腎臟捐獻(xiàn)給她。
可我死前才得知,她的腎病是假的,不過是為了阻撓我出國的借口罷了,但對于早就知道真相的念念來說,我只是個阻礙他們一家團(tuán)聚的罪人。
我低頭將嵌入皮肉的布料扯出來。
白如清這才注意到我被血打濕的褲子和鐵青的臉色。
她將念念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故作關(guān)心的想要觸摸我的傷口,卻難掩眼中嫌棄的底色,又將手指縮了回去:
“阿宇,我送你去醫(yī)院,我們?nèi)グ褌诎幌掳伞!?/p>
然而下一秒,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打斷了白如清的表演,電話那頭的林沐低聲說了一句:
“我心情不好,過來。”
白如清立馬變了臉色。
她有些焦急的對我道:“周宇,念念真的很可憐。你走了,我們就真的無依無靠了。你是一個好男人,不會拋下我們的對嗎?”
我一根根將她的手指掰開,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帶著些諷刺的笑了:
“知道了,你不是還要去忙嗎?”
白如清咬了咬唇,看向標(biāo)明了白月光電話的通訊記錄,猶豫兩秒后還是將念念丟下后便匆匆離去。
【女主又去找白月光去了,男配也太龜男了,女主牽一下他,就能讓他巴巴的后悔。】
的確后悔。
只是后悔前世醒悟太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