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恨不已,鬧過,吵過,打過。
我大罵溫雪不知廉恥。
她譏諷著回了我一句:“大姐,有空去整一下容,別出來嚇人了?!?/p>
我臉上有道難看的疤,是宋淺月四歲的時候淘氣,在床上跳來跳去,眼看著掉到熱得發紅的電爐子上。
我一個健步沖過去,推開孩子。
可我卻沒站穩摔倒,臉結結實實地挨在燒得發紅的爐絲上。
時至今日,我都忘不了肉燒焦的嘶嘶聲,還有鉆心般的劇痛。
我毀容了,
宋春晉之后幾乎沒怎么碰過我,有一次他喝多了同房。
看見我的臉,他吐了。
我假裝不懂,欺騙自己是他喝醉了。
他卻說出口:“我嘔吐不是因為你的臉,你可別多心?!?/p>
想到過去發生的事,我就恨。
宋春晉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兒,湊過來溫聲問:“怎么了花晚?”
我摸著光潔的臉,佯裝難過:“今天遇到了老家鄰居,說我爸挑水澆菜摔倒了,腰給扭傷了,我想回去看看?!?/p>
宋春晉脫口而出:“你回去了,淺月怎么辦?”
他意識到這話不妥,笑道:“你就算回去也幫不上忙啊,要不給你爸捎點錢?我今年還帶畢業班,這兩天學校提前開學,我忙不過來啊?!?/p>
我語氣堅定:“我必須得回去。實在不行,淺月我帶著?!?/p>
宋春晉不滿:“那怎么行,她才多大,怎么能擠長途汽車!”
氣氛忽然就僵了,我們誰都不說話。
這時,溫雪怯生生地說了句:“要不,這事就交給我。白天我幫師母帶孩子,等老師下班了,再交給老師?!?/p>
不等宋春晉開口,我便先淚眼婆娑地望向溫雪:“那真的太好了,小溫,我該怎么感謝你呢?!?/p>
溫雪抿唇笑道:“老師、師母在學習和生活上幫了我那么多,這是我應該做的?!?/p>
宋春晉的興奮都快從眼里溢出來了,可故意板著臉對我說:“你盡快回來,小溫馬上要去京市了,最近要準備各種材料還有行李,咱們不好多麻煩她?!?/p>
“知道了?!?/p>
我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