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響起鑰匙碰撞的聲音。
但我沒空理會。
片刻后,汽車引擎聲響起。
我收拾好花房的枯花落葉,也出了門。
我找了家律所起草離婚協議書。
雖然還沒舉辦婚禮,但知道那個孩子存在的第一天,我和程晏序就去領了證。
只不過我至今還是沒能明白。
為什么有人能在上午因為新生命到來而喜悅不已,當天下午就開始厭煩這個生命阻擋了他和青梅的相處。
我站在民政局門口,還是不敢相信自己這么快就跟程晏序結婚了。
可是沒辦法,他看到檢查單時,眼里盛著的那片星海,和趴在我肚子上,小心翼翼和寶寶打招呼的傻樣,真的讓我無法拒絕。
但我和程晏序對新生命到來的喜悅,終結在了葉棠芝的那通來電上。
電話掛斷,程晏序就冷靜了下來。
“公司臨時有事,我不能陪你了,等下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他撂下話,然后就頭也不回地準備離開。
但我沒法像他一樣迅速轉化情緒。
我沖過去抱住他的胳膊:“不要走好不好?我們才剛領證,而且我還不知道要給寶寶買什么東西呢,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可他卻只不耐煩地揮開我的手:“蘇溪,你能不能別鬧了?都是要當媽的人了,能不能識大體一點?”
“還有,別以為你懷了我的孩子就可以肆意妄為,如果是這樣,那我寧愿根本沒有這個孩子!”
我一時愣在了原地。
鬧?
那難道我不該鬧嗎?
什么公司有事,我分明是聽到電話里葉棠芝說她心情不好,想出海浮潛,問程晏序有沒有時間。
阻止自己的新婚丈夫和別的女人出海就是鬧嗎?
因為阻礙了他和葉棠芝相處,所以就寧愿沒有這個孩子嗎?
現在想想,我當時如果沒有昏了腦,干脆利落地脫身離開。
是不是現在寶寶還可以安然無恙呢?
想到這里,我更加堅定了離婚的決心。
離出發佛羅倫薩的時間不遠了,所以這趟出門我又順便去辦了簽證和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