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直白,直白到我無法反駁。
陳嬸子買下我,我本就是陳家的家奴。
少爺想娶我,那是天大的好事。
「行。」
我同意嫁給陳家大郎。
陳嬸子和陳三郎回來時,陳大郎拉著我的手去找他們。
「娘,我娶千霓。」
陳嬸子手里緊握的錢袋子掉地,叮叮當當的銅錢落得到處都是。
她往后走幾步,拿起掃帚就往陳大郎身上招呼。
「我讓你去找媳婦娶,沒讓你禍禍千霓。
「我早就把千霓當女兒養,你本事大了,知道挾恩圖報?」
陳三郎則悄悄地掰開陳大郎握著我的手。
陳嬸子打陳大郎時,陳三郎就在一旁起哄:
「肯定是大哥挾恩圖報,千霓姐就不是個主動的。」
一陣雞飛狗跳下,陳嬸子打累了,她喘著粗氣問我:
「千霓,你真心想嫁給大郎?」
我笑著點頭。
陳大郎說得對。
我舍不得陳嬸子這么些年早起貪黑賺的銀錢全都給人做聘禮。
陳家用錢的地多著呢。
陳大郎出征需要帶銀錢傍身。
陳二郎學問好,科考得花不少銀錢。
不能因為家中無所出,斷送他的科舉路。
陳三郎喜好做吃食,鋪面得用銀錢。
陳嬸子嘆口氣:
「你用不著把自己一生都賠進去。」
我趕緊反駁:
「嬸子,我是愿意的。」
陳嬸子不再說什么。
兒子香火與她花銀錢買下的姑娘,孰輕孰重,陳嬸子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