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娘子。”
她俯身沖我作揖,端的是端莊恬靜,越看越讓人歡喜。
方才她走來時,我本還擔(dān)心她也跟我一樣是重生了的,可幾句話下來才發(fā)現(xiàn),這孩子跟前世一樣,心里還有著我家那個殺千刀的。
前世我也曾問過,她為何要對我家那牲口如此死心塌地,她羞澀著也跟我道出原委。
原是在那一次馬球會上一見鐘情。
我家那個雖然喜文,但到底承襲了父輩祖輩的血脈,上了馬頗有些英姿颯爽的意味,尤其馬球打得極好。
所謂馬球一面誤終身。
這孩子從此便將我家那逆子放在了心上,前世歡天喜地地嫁了過來。
我本以為他二人是相敬如賓的,畢竟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兩人互相夾菜,噓寒問暖,好不恩愛。
直到我養(yǎng)的那畜生將那寡婦抬進門我才知道,他跟我的好媳婦兒一直都沒有圓房。
可憐我那好媳婦還一次次幫他遮掩,總說是自己身體沒調(diào)理好,不適合懷孕,說什么我家那混賬是體貼她,所以才遲遲沒讓她懷上的。
最可笑的是,我竟然信了。
重活一次,面對著還對我家那逆子不死心的邵琴芝,我將她的手放在我的手心里,好心勸說:“好孩子,我家那個不是良人,那就是個畜生。”
她似是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一瞬間僵在當(dāng)場。
就連我的老姐妹也捅了我一下,小聲罵我:“陸滿,你瘋了嗎?那可是你親兒子。”
“那又如何,誰家好人染指兄弟的遺孀?
“你道他為什么這么急著逼我點頭娶那***?還不是因為兩人早就無媒茍合有了孽種了。”
“天爺啊,你快閉嘴吧!好孩子,你快別聽,你祁大娘子就是被兒子氣糊涂了。”
老姐妹想要捂住我的嘴,又覺得不妥訕訕放下。
我看了一眼邵琴芝,她恰好也看向了我。
可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她甚至還安慰上了我,幫祁玉說起了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