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膩的水果味在口腔內(nèi)彌漫,不遠處的高檔律師事務(wù)所里走出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她一眼便看見了人群中的沈聞川。
“小叔!”
只一眼,季暖就揚起了笑臉,撐著傘小跑了過去。
同行的律師紛紛打趣:“沈律,你小侄女又來接你了,還真是風雨無阻啊。”
沈聞川聞言頓時沉下了臉色,眉宇間染上了幾分不悅。
“小叔,我演出結(jié)束了,之后就能天天來接你下班了。”
季暖撐著傘到了他面前,臉上的笑意不減,邀功似地抬了抬手里的禮盒。
“馬上就生日了,我專門給你定制的一對袖扣,今天剛到我就拿來了。”
深邃的寶藍鉆石打磨成的袖扣很適合沈聞川。
季暖看到的第一眼,還是咬咬牙買了下來。
沈聞川只是瞥了一眼,冷冷開口:“不用了。”
話落,他便徑直抬腳離開。
季暖并不在意,小心翼翼護著懷里的禮盒追了上去。
沈聞川剛準備發(fā)動車子,副駕駛的車門就被季暖直接拉開了。
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著:“小叔,我在你們律所樓下等了你這么久,你可不能這么絕情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
“是你自己要等的。”
沈聞川的語氣冷淡,季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她只好訕訕地笑笑:“小叔不愧是律師,我說不過你。”
沈聞川劍眉微皺,本想趕她下車,但見她身上被雨水微微打濕了些,不悅地將暖氣打開。
季暖看著他的舉動,不覺勾了勾嘴角,身上的寒冷仿佛都被驅(qū)散了。
她知道沈聞川不忍心,畢竟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車輛緩緩駛離,季暖看著沈聞川的側(cè)臉,想起那張診療單,幾次想告訴他自己的病。
可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沈聞川又不是醫(yī)生,告訴他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以前,季暖總會在沈聞川耳邊嘰嘰喳喳一路。
可這一次,她卻是從未有過的安靜。
沈聞川開著車,他從后視鏡看向季暖,就見她的臉很是蒼白。
收回視線,他將車停在了季家門口,聲音淡漠:“下車,以后不要再去事務(wù)所了。”
季暖聽到此話,卻固執(zhí)得坐在車上,不肯離開:“為什么?”
沈聞川對上她似乎要死纏爛打的神情,沒了耐心。
長腿邁下車,幾步走到副駕駛旁,一把拉開車門,下一秒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其直接拖出車。
季暖還想鉆進去,可緊接著沈聞川一句話讓她僵在了原地。
“影響不好,我丟不起這個人。”
季暖怔在原地,待回神,沈聞川的車子已經(jīng)駛出了她的視線。
她緩緩低頭,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
站在雨里,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踏進了被稱之為“家”的房子。
剛進門,季暖就生生挨了吳芳一巴掌。
“你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我看你是真的翅膀硬了!”
吳芳沒有吭聲,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雙眼,讓人看不到她此刻所想。
吳芳依舊不依不饒,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季暖正要爬起來,一張紅色的請柬直接從她臉上劃過。
請柬一角將季暖的臉劃了一道口子,但她覺得這疼痛遠不及那方方正正的紅紙刺的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骯臟的心思,少白費力氣,沈聞川馬上就要和你妹妹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