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胸腔的空氣都被漸漸掠奪干凈,強烈的窒息感讓我的意識瞬間清明。
我睜開了眼。
下一秒,我將手中的禮盒狠狠甩到了一邊。
「砰——」地一聲響起后,貓毛隨即在空中飄了起來。
我下意識捂住口鼻,全身卻爆發了更加猛烈的咳嗽,將身體折疊成一個扭曲的角度。
霧化藥……
我跌倒在地,腦子里第一時間冒出這個名詞。
可眼前熟悉的場景讓我突然意識到,我重生了。
腦海里,前世時丈夫最后恐怖的笑聲仍在不斷回響。
我忍不住全身發抖,大口喘著氣,手腳并用地向沙發爬過去。
這一次,我拿到手機后果斷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交代完情況和地址后,對面傳來確定的答復,我徹底癱倒在地上。
在意識逐漸抽離的邊緣,我時不時用頭重重敲擊著地板,讓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直到看到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出現,這才放心地把自己交給黑暗的意識海。
再次睜開眼時,一排刺眼的白熾燈光照得人流出生理性眼淚。
胸腔那股窒息感已經不在,平日里只嫌難聞的醫院消毒水味道也令人十分安心。
「要是感覺沒什么問題的話,可以去門診繳費了。」
護士出去后,我隨即掀開了被子,抬腳往外走。
除了繳費,還有件事我需要親自去確認一下。
在醫院藥房大廳前頓足,我拿起手機向丈夫賀霄撥去了電話。
對面接得倒是快。
「老公,你在醫院嗎?」
「嗯,正忙著呢。」
電話在下一秒被掛斷了,可電波聲響起前,我卻耳尖地聽到了兩聲「喵喵」叫。
而藥房窗口里坐著不同面孔的醫生,卻沒有賀霄的影子。
我忍不住嗤笑了一下,心口卻泛起一陣苦澀。
這時,遠遠好似有一記嘲弄的目光投過來。
湊近窗口后,我發現,賀霄果然不在里面,現在是他的同事張啟銘在當班。
他手下敲擊著鍵盤,只斜著眼睛睨了我一眼。
「拿藥?」
家里的霧化藥沒了,我也正有這打算。
剛想開口,他停下了手,朝著我不懷好意地笑。
「出示一下病歷和醫囑。」
我好脾氣地朝他面前的電腦示意。
「醫院的電子系統都同步了的,你點開看一下就行。」
他恍若未聞,連眼睛都沒往電腦上看一眼。
「嫂子,別人都是交單子開藥,怎么就你要搞特殊?」
說完后,他夸張地張大了嘴。
「哦,難不成醫院是你家開的?」
「我可沒賀哥那樣的好脾氣,可不會給你行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