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軟在地,痛到沒力氣說話。
陸堯見狀連忙開口:“松榆哥,我知道你想要許倩姐關心你,但也不用咬破嘴唇裝吐血吧?”
驚慌失措的許倩聽到陸堯的話后,恨意再次覆滿她的雙眼。
“好啊章松榆,你現在還學會吐血裝可憐了是吧?你以為我會信嗎!”
她蹲下身來,看著我,語氣里滿是嘲諷:“我就說,你身體一直不錯,怎么會突然吐血,原來是在演戲!”
我痛得臉色蒼白,目光渙散,連搖頭否認的力氣都沒有。
“阿堯,我們走!”她站起身,轉頭離開,“你演夠了就自己爬起來,把你吐的血擦干凈!真是晦氣!”
“好的許倩姐,我這就來。”陸堯殷勤應和,路過我時,他暗暗踹了我幾腳,陰森森道,“快死了的老男人,還想跟我斗!”
說完,他跟在許倩身后離開。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許久,才勉強起身。
強撐著擦干凈地面后,我用最后的力氣撥通120急救,昏厥過去。
當我再次睜眼,我已經躺在重癥監護室的病床上。
醫生站在一邊,一臉悲憫地看著我,“章先生,你的腎癌......”
他欲言又止,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已經沒幾天可活了是嗎?”我不在意地勾勾嘴角,“我自己的情況,我當然知道。”
醫生嘆了口氣,還想再勸我什么時,我的電話響了。
我接起電話,那頭傳來許倩暴怒的尖叫:“章松榆,你跑哪去了?!誰允許你出門的,給我滾回來!”
我看了眼身上插滿的管子,無聲苦笑,回道:“我晚點再回去。”
聽到我拒絕,許倩更是氣急,她陰冷地警告我:“你要是不回來,那就永遠別回來了!”
“阿堯查出急性腎炎,既然你不愿意回來,那我就直接把你的腎換給他!”
一個滿心憎恨的人,多的是折磨人的懲罰。
可是,我這顆爛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許倩,我的腎可能幫不上什么忙。”我嘆了口氣,實話實說。
而許倩卻認定我貪生怕死,在找借口。
“哼,現在知道怕了?”她語氣得意,“知道怕了就乖乖滾回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我聽著電話那頭我愛的女孩的嗓音,想起醫生說我已經時日無多的話,嘆了口氣。
“許倩,我不會回去的,我們離婚。”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我不想讓我最愛的人看到我凄慘的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