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慢慢變小,直至完全消失在門后。
俞景川嚼著她們最后一句話,從清晨坐到正午——
“要是先遇到的是阿言而不是俞景川就好了?!?/p>
在之后的幾天里,孟嘉婉和司恬一次都沒來過醫院,甚至連消息都沒發。
俞景川翻朋友圈才知道她們去參加祈言的畢業典禮了。
有這樣兩位優秀的女性陪同,他在典禮上出盡風頭。
校園表白墻上的照片掛的滿天飛,其中不乏認識她們的人發問:
“我怎么記得孟學姐和司學姐除了俞學長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都超級避嫌的,我當年還磕她們cp?!?/p>
“同意樓上,俞學長年級第一誒,長得帥家里又有錢,孟嘉婉和司恬是眼瞎了嗎看上這種發面饅頭。”
“你是有病吧,俞景川長得多丑,哪比得上祈言一根手指?!?/p>
這樣醒目的發言很快就被人挖出來,更可笑的是這就是祈言自己的小號。
等俞景川往下翻的時候,才發現帖子連同辱罵祈言的號都消失得一干二凈。
半小時后,孟嘉婉和司恬同時發文:
“和俞景川只是普通同學,希望大家不要誤會。”
有好事地問她們:
“那祈言算什么?!?/p>
“無可奉告,他是我們藏起來的寶貝。”
俞景川心里無喜無悲,他毫不在意地挨個點了個贊。
不到一分鐘,孟嘉婉打來電話:
“景川,你都看見了......你別誤會,阿言還年輕,受不了這種輿論一邊倒,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對這些網上的事應該不在乎吧?!?/p>
祈言立刻搶過電話:
“對不起景川哥,我今天被氣昏了才會發那些話,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像你一樣配得上嘉婉姐和司恬姐?!?/p>
還不等俞景川開口,孟嘉婉再次打斷:
“你景川哥肯定不會在乎,對了景川,我們今晚要回家,阿言有些感冒,你給他熬點冰糖水?!?/p>
“就這么說定了,不見不散。”
司恬的短信也堆在下邊:
“景川,我們走了這么多天你也該冷靜了吧,阿言想吃你做的菜了,今晚別忘了準備哦。”
俞景川不置可否地笑笑,并未回復。
他今天剛出院,還沒等換下病號服便接到樂團消息臨時演出。
臨出門時,他看了眼這個生活了快十年的“家”。
現在已經毫無他存在過的痕跡。
這樣就很好。
等到了樂團,他看見綁在信箱上的氣球和推著生日蛋糕趕來的眾人,才發覺今天是他27歲生日。
“恭喜我們俞首席又長大了一歲!”
鼻尖被點了奶油,他看著和他共事了整整五年的伙伴們,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謝謝大家。”
“但我決定辭職了?!?/p>
孟嘉婉和司恬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一群人圍在戴著生日帽的俞景川身邊,嘰嘰喳喳地問他為什么要走。
“景川,你要去哪?”
“你要辭職,怎么從來都沒告訴過我們。”
孟嘉婉淡漠的瞳孔驀地震了震。
“你離開這要去哪,我們不是說好要一直在遼城工作嗎。”
聯想起俞景川最近反常的行為,兩個人腦海里都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