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楚安被談思韻嚇了一跳。
腳下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猛地摔倒在水中。
談思韻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上岸攏了衣服離開。
她一點(diǎn)都不在乎邵楚安的死活,對他比陌生人還要冷淡。
邵楚安捂著自己的心口,緩緩上岸。
對談思韻沒了期盼,好像心救沒從前那么難受了。
獨(dú)自回到家,談思韻并不在家。
他沒有像從前一樣去找她,追著跟她解釋自己不是故意撞見她洗澡,自己沒有壞心。
反正,她不會相信他的話。
上輩子,他不知道解釋了幾千次,當(dāng)初睡一起不是他搗鬼,她不也沒信。
現(xiàn)在,他就不去討人嫌了。
只是,邵楚安沒去找談思韻,沒想到她卻來了衛(wèi)生所。
女人坐在凳子上,靠著掉了漆的磚墻,左肩霍開了大口子,血肉模糊。
邵楚安看當(dāng)即取來碘伏:“我?guī)湍惆岩路摿恕!?/p>
談思韻疼的冷汗直流,臉色發(fā)白,卻還冷臉躲開他的手:“換個人來。”
她的嫌棄,都快溢出來。
邵楚安沉下臉,第一次懟她:“我是醫(yī)生,你是病人,請你尊重我的職業(yè)道德,不要耽誤時間。”
談思韻一愣,像是沒料到邵楚安是這個態(tài)度。
邵楚安也不在乎她怎么想了,面無表情處理傷口,他手法熟練專業(yè),談思韻倒也沒再說什么。
包扎貼藥完畢,談思韻就離開,也沒一句謝謝。
本就沒指望談思韻能記他一句好,邵楚安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沒想到過了兩天,談思韻卻主動來了。
“那天的包扎,謝謝你。”
談思韻微低著頭,語氣有些生硬。
邵楚安只是整理著藥材,頭也不抬:“分內(nèi)之事,換成是誰我都會怎么做。”
也不知是哪個字惹的談思韻又不高興。
她的臉色冷下來,帶著命令的語調(diào)開口:“準(zhǔn)備一百貼那天貼的外傷膏藥,我?guī)Щ厝シ纸o營里的戰(zhàn)士。”
蘇明明沒有注意到談思韻的情緒變化,彎腰抱出一紙箱,塞到她懷里。
隨口叮囑了幾句使用說明,就又轉(zhuǎn)頭扎進(jìn)了藥材中。
談思韻很快冷著臉離開。
邵楚安做的藥,治療外傷效果奇好,一時間供不應(yīng)求,再加上他又要走了,領(lǐng)導(dǎo)求著他多做一點(diǎn)膏藥。
他也沒推脫,還把膏藥的方子告訴了接手的大夫。
不知不覺忙了半個月,常浩輝那邊也沒閑著,很快就傳出了他老婆懷孕的喜訊。
遠(yuǎn)在首都的常父常母得知消息后,很是高興,不僅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還托人送來很多東西。
邵楚安回家,一眼就看到隔壁門口堆得小山似地營養(yǎng)品。
不但有麥乳精,就連燕窩阿膠這類死貴的補(bǔ)品也都有好幾大包。
常浩輝被家屬院的嫂子們圍著,羨慕著,卻一眼看到了孤零零的邵楚安,忙擠出人群沖他走來。
“楚安,你回來了!快來,爸媽給咱倆寄了東西。”
常浩輝小跑過來攬住了邵楚安的肩膀,把一個信封塞到他手中:“爸媽都很惦記你,專門給你寫了信,我猜里面肯定也放了不少錢票”
說完,常浩輝根本不等邵楚安同意,自顧自拆開信封,展開。
信上只有寥寥幾字——
“邵楚安,照顧好你哥哥,別再做丟人現(xiàn)眼的事,否則我們常家絕不會認(rèn)你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