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儀目怔口呆地看著滿臉施舍的許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樣荒唐的話,她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婉儀下意識抬眼看向一旁的慶向南。
而慶向南臉色沉沉,卻是看向了旁邊低著頭臉色羞紅的許超英,冷聲道:“許嬸,這事太荒唐了,你把超英當(dāng)什么?”
李婉儀身形赫然一僵,喉頭哽塞。
慶向南的第一反應(yīng),并沒有認(rèn)為這事是對自己的侮辱,而是對許超英的不尊重。
孰輕孰重,一眼就看得出。
而一旁的許超英臉上還浮著紅暈,卻大方地?cái)堊c向南的肩膀拍拍:“向南,咱兩誰跟誰呀?我不計(jì)較這些的,我也愿意幫你生個(gè)孩子!不過我媽可能沒說清楚讓你們誤會了!”
“國外現(xiàn)在有試管嬰兒的技術(shù),我媽跟慶伯母的意思是,讓我和你去國外做手術(shù)給你們慶家生個(gè)孩子?!?p>
許母連忙在旁邊附和點(diǎn)頭:“哎對對對,試管!”
這話一出,李婉儀看見慶向南的臉色明顯動容了下。
不等慶向南回答,李婉儀抿了抿唇,自嘲一笑:“看來你們都決定好了,那這事跟我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商量就好。”
說罷,她轉(zhuǎn)身往房間走去。
身后當(dāng)即傳來慶向南趕人的無奈聲:“這事不管怎么說都太荒唐了,你們別提了?!?p>
許母和許超英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
家里瞬間恢復(fù)了平靜。
過了片刻,房門被推開,慶向南走了進(jìn)來。
他看向李婉儀隱隱有了輪廓的臉龐,原本要說的話忽地卡了殼。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么感覺李婉儀瘦了一些?
可目光掃視她依舊肥胖的身軀,慶向南很快將這個(gè)念頭從腦海掃除。
他嘆了口氣,回歸正題:“你別放心上,這種事我不可能同意的,我媽也太亂來了?!?p>
“正好今天晚上我們回去吃飯,我會好好跟媽說一下的。”
李婉儀低垂著眼眸,沒有多說什么。
晚上,她跟著慶向南回了慶家老院。
慶母上來就拉住慶向南:“哎呦兒子,你這段時(shí)間又瘦了!肯定是你這肥婆娘又讓你遭罪了吧……”
說話間,慶母冷睨著李婉儀,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坐在遠(yuǎn)處的慶父倒是并未這般明顯,只客氣朝她點(diǎn)頭:“回來了!”
可神態(tài)間,同樣是冷淡的。
簡單打過招呼過后,李婉儀自覺安***在一旁,看著慶家對慶向南的熱切問候,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這龐大的身軀,始終格外醒目。
李婉儀稍微動一下,身下的椅子發(fā)出咯吱聲響,像是要散架。
惹得慶母當(dāng)即看向她,嘖了一聲:“你小心點(diǎn),我這椅子是上好的檀木椅,你可別給我坐塌了!”
這話一出,李婉儀臉上臊得通紅。
她沒敢再多坐,連忙站起來,而慶家的人也沒再讓她找地方坐。
就這么站到晚飯開飯。
飯桌上,以往都要盛好幾碗米飯的李婉儀,今天碗里沒盛飯。
慶母看了一眼:“知道你們要回來,我多煮了飯,想吃就吃!你可別做出這副我們家苛待了你的樣子?!?p>
李婉儀沒有多解釋,只說:“我下午在外面吃了東西,現(xiàn)在不餓。”
慶母這才沒多說,轉(zhuǎn)而卻亮起了手上的鐲子。
“兒子,你看!媽這手鐲是超英送的,你說你當(dāng)初要是和她結(jié)了婚,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有多稱心?!?p>
李婉儀知道慶母這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只低著頭不吭聲。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慶向南了,這種話也就傷不到她了。
身旁的慶向南卻臉色一沉:“媽,以后這種話不要說了!”
“還有,你今天是不是跟超英說什么要試管的事?實(shí)在是太離譜了!我是沒事,但超英畢竟是女孩,被人知道了多影響她的名聲?!?p>
他一口一句‘超英’,話語間的維護(hù)顯而易見。
從始至終,他從來沒考慮過她這個(gè)妻子的感受和立場。
李婉儀攥緊了筷子,一口青菜都難以下咽。
誰料,慶母卻在這時(shí)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哼:“那還不是因?yàn)槔钔駜x生不了?嫁過來三年了,母雞都會下蛋了,她半點(diǎn)動靜都沒有!”
“不過啊,退一萬步說,就算她這身子能生,我也不敢要!滿是肥肉的肚子里,指不定生出什么怪胎來!”
毫不留情的指責(zé)傳來,李婉儀臉色一白,眼底盡是苦澀。
前世今生兩輩子,慶向南從來沒碰過她……
她一個(gè)人要怎么生孩子?
忍了一天,李婉儀再也忍不住,她紅著眼放下了筷子——
“媽,既然你這么想要許超英做你媳婦?!?p>
“好!那就如你們所愿,慶向南,我成全你和許超英,我可以跟你離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