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沒幾天,聽說付然出現了。
我前往清湖,要他一個說法。
十幾年的情誼,我不信他說棄就棄。
只是沒想到,那個只允許付然和我進出的清湖,此刻出現了其他人。
來人正是與付然糾纏不清的農家女。
我到清湖時天已放晴,高溫仿佛能把人灼出洞來。
付然來了,我還沒質問這里為何有旁人,就見魏雅猛的撲向他。
她應當等了許久,額頭上沁出汗水。
她擔憂的扯動付然的袖子,一臉嗔怪:
“你傷還未愈,何苦帶我來散心?!?/p>
她輕拿付然手中的風箏,將線抖出去。
付然手輕撫魏雅掌心,目光眷戀:
“這段日子苦了你了,我已與家族決裂,此后再沒那些阻撓我們相愛了?!?/p>
魏雅驚喜回望:
“那我們說好,此生你只我一人!”
付然低頭親吻魏雅,將她的手握的更緊:
“嗯!我付然發誓,這輩子只娶魏雅一人為妻!若有異心,天打雷劈!”
二人再也忍不住,邊擁吻著邊放風箏,好不相愛。
風箏就在這火紅的太陽里飄著,搖搖欲墜。
我躲在角落,只覺自己仿佛傷口上被人撒了大把粗鹽,疼的我呼吸不來。
付然不經意間睜眼,看到我在角落里,目光閃過一抹無措,隨即變成不耐。
那眼神,仿佛我是什么拆散苦命鴛鴦的罪人。
兩人吻至深處,付然脖頸處露出青紫,與魏雅的麥色皮膚相照,竟有些滲人。
我攥緊藥瓶,沒忘來此的目的。
我走出,將藥遞給付然。
“歡歡你別這樣,我們的緣分已經盡了……”
他強硬塞回,煩躁回道。
同時,好像在防什么,將身后的魏雅護住。
我看著付然,許久才問:
“兩個問題?!?/p>
我手指向付然身后的女人:
“這兒除了你我,旁人不可進。她怎么來的?”
“還有,為她,與家族決裂,值得么?”
我真的不懂。
若只留人,與我商議,或把魏雅做妾,哪樣不是良策?
偏偏付然為她,不惜背叛我來將魏雅抬為平妻,甚至不惜被趕出家門要認她為妻。
甚至為魏雅開心,帶人來我們的定情之處。
好惡心。
付然的眼神幾經變換,最后變成堅定。
如此他都不肯放開魏雅的手。
“值得?!?/p>
他避開第一個問題,下定決心般開口:
“只有在小雅把我當人。”
“與你一起,你我的父母,他們要我隨時隨地都要完美,做一個好丈夫,好將軍?!?/p>
“你很好,不愧為丞相千金。可我看著你,滿腦子都是自己一眼就望到頭的人生。”
“只有小雅,她不會要求我做什么。她愛我,不因為我有什么,只因為我是我?!?/p>
“與她一起,我才算活著。所以她值得。”
驕傲被撕的體無完膚。
我像是在剝開洋蔥的表皮,剝一層哭一層。
手上的瓶子像是燙手山芋一樣,留下一手燒灼。
淚光中,我看見魏雅略帶得意的眉眼化作害怕。
她躲在付然身后。
很扎眼。
“歡歡姐,你就成全我們吧!”
“就算你不愿我來這,可然哥哥愿意,你也不能攔著??!”
我的眼中只剩憤怒。
誰都可以騙我辜負我,可偏偏付然你不行!
我冷笑,大力將藥瓶砸在付然臉上:
“少在那裝什么年少情深,沒人逼著你娶我!”
“付然,別忘了,我們的婚約,是你丟了半條命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