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將軍府的路上,我思考了許久。
7歲時見到付然的第一面,對方看到我后紅了臉。
12歲挺身擋在我前面說要保護我不受人欺負的付然。
及笄時因我答應他的求娶,抱著我發誓此生只娶我一個妻的付然。
車子不再行進,我回神。
馬夫在外提醒我到地方了。
趕路中途,我聽婢子將事情說了大半。
付老將軍聽到傳言后勃然大怒,將人扁了一頓關進付家祖祠。
我到現場時,付然已經跪在大廳,身上布滿青紫。
無人出聲。
老將軍剛打完人,付然母親見我到來,連忙拉住我我:
“歡歡啊,付然這小子糊涂,你伯父已經收拾過他了。我付家只認你宋歡一個妻!”
“那林蓮想當平妻,我呸!門都沒有!”
她義憤填膺的為我撐腰,我卻能看懂她眼里的暗示和微微沁汗的手。
我低頭走到老將軍身旁,沉默了許久將婚書遞上:
“伯父,您放心,只要付然不娶林蓮進門,我就還是付然的妻。”
老將軍終于緩和了神色:
“還是歡歡懂事,不叫我費心。”
“我不答應,這平妻之位必須讓出來!”
眼見一切塵埃落定,沉默多時付然卻開口:
“你們不答應,我就是死也不會娶她!你們拿脫離家族來威脅也沒用!”
我輕顫睫毛,別過頭不去看他。
十多年的感情被背叛,我如何不痛?
老將軍又要發怒,正要給付然一點教訓,被付母用力攔著才沒發作:
“阿然,切莫胡鬧!失憶時上頭的愛怎能抵過兩小無猜的情!”
“你抬那農家女為平妻,你至丞相府于何地,至歡歡于何地!”
付母說著將我拉到付然面前,迫使對方直視我。
我依舊不言。
我與付然青梅竹馬,兩家更是指腹為婚。
我同京城所有的貴族小姐一樣,從出生那刻就被決定好了后半輩子的命運。
付然在我及笄年歲發的誓同之前對我的好,使我覺得自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妻。
可我忘了,人心難測。
這不,如今這男人就跪在我面前,寧死也不愿娶我,死也要給農家女名分。只因他愛她。
付然眼里的決絕,竟讓我不知如何對待這十幾年的感情。
“你再胡鬧,我就當沒這個兒子!”
老將軍氣昏了頭,斷言付然一日不與農家女切斷聯系,他便一日不認這個兒子。
付母急了,忙眨眼讓我說情。
可不待我出口,付然便拖著病體離開,我伸手扶他,卻被擋開。
“不用了。”
我定在原地,眼睜睜看對方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