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呢,孕婦家屬到了嗎?孕婦羊水栓塞可等不了了!”
第七次,護士拿著手術同意書去找我的直系親屬簽字,可手術室外哪有顧淮的身影。
小護士一遍又一遍給他打去電話。
電話那邊除了等待忙音,就是拒聽的電話聲。
血已經染了半床,小護士急得滿頭大汗。
就在我渾身劇痛奄奄一息的時候,顧淮的電話終于回了過來。
可剛一接通,就是對我一陣破口大罵。
“不就是生個孩子,一直給我打電話煩不煩,都說了我有事要忙!”
我忍著眼淚想求他趕回來簽字,可還沒說出口對面就傳來一聲尖叫。
“啊…哥哥我的腳好疼。”
我一下子認出,那是蘇音音的聲音。
顧淮立馬一改剛才不耐煩的態度,心疼說道:“怎么這么不小心,腳踝都腫了,乖乖等我去給你拿藥。”
電話那端的語氣格外溫柔,仿佛換了一個人。
緊接著電話被掛斷。
整個手術室瞬間沉寂下來,所有人滿是同情地看向我。
我疼得幾乎快要暈厥,強忍著心中的酸澀說道:“醫生,我自己簽字吧。”
手術結束后,我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手不自覺地摸向小腹,卻再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想到那個剛出生就斷了氣的孩子,我的心中又是一陣強烈的刺痛。
一直到現在,顧淮都沒來醫院看我,就連一通關心的電話都不曾打過。
剛打開手機,我就刷到了蘇音音的朋友圈。
配文是:都說在流星雨下許愿會成真,希望可以和他相濡以沫。
照片中,顧淮和蘇音音在流星雨下深情擁吻,宛如熱戀中的情侶。
我在手術臺上九死一生,他卻在忙著陪另一個女人看流星雨。
我在下面默默點了個贊。
下一秒,顧淮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
剛一接通,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我不過是和音音看個流星雨而已,你又想干什么!”
我心中一片冰涼,冷笑道:“只是看個流星嗎?”
顧淮沉默了一瞬,接著鎮定解釋:“林妍,你別瞎想,我和音音之間沒什么。昨天之所以和她親了,也是因為大家瞎起哄鬧著玩的。”
我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回應道:“嗯。”
見我如此平靜,顧淮的聲音中多了一絲詫異:“很難得,你這次倒是沒有吃醋。”
曾經,我確實會因為顧淮和蘇音音走得太近而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