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警察來了,開始搜查。
發現林遂年昂貴的禮服和鞋子是被剪爛了沒錯。
但腕表卻完好無損放在休息室的抽屜里,根本沒被偷,上面也只有林遂年自己的指紋。
林遂年慌亂不已,連忙解釋:
「剛才我太著急看錯了,衣服可能是管家不小心弄壞的,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p>
說辭漏洞百出,明眼人看向林遂年時眼神已經變得意味深長。
警察走到管家面前,神情嚴肅:
「我們懷疑你計劃偷盜腕表并故意栽贓陷害,請配合調查?!?/p>
管家繃不住了,連滾帶爬求林遂年救他:
「林少爺,不是說好給我五萬塊撒個小謊就行嗎?我妻子還在醫院等著救命,不能坐牢!」
「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事,還幫你把宋少爺趕出林家,林少爺你都忘了嗎,救救我!」
短短兩句話信息量巨大,足以讓所有人看出林遂年的真面目。
鳩占鵲巢,故意抹黑。
腕表丟失也只是他自導自演了一場專門針對我的鬧劇。
林家人震驚不已,不可置信地看向躲在他們身后臉色慘白的林遂年。
他們怎么也不敢相信,善良懂事的林遂年竟然有這么心機深沉的一面,不惜破壞自己成人禮也陷害我。
「小年,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林遂年慌極了,抓著林家人的衣擺臉色慘白:
「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哥哥把你們搶走一時做錯事,不是故意的……」
眾人再次將目光重新聚集在那個被冤枉逼著跪下認罪,又當眾被搜身的我身上。
有可憐也有同情。
可我統統視若無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又問:
「現在事情也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嗎?」
此刻的我一定卑微極了,根本沒有一點被林遂年營造出野蠻粗鄙樣子。
甚至平靜得不像一個被冤枉的人。
可這有什么辦法呢,我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而已。
過了好一會兒,林父目光復雜地望向我,緩緩開口:「收拾收拾,回家住?!?/p>
然而我想都不想,拒絕:
「不必了,我沒有家,習慣一個人生活?!?/p>
林母似乎記起我才是她才是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臉上竟然浮現久違的愧疚和心疼。
「小景,是我們沒弄清楚就錯怪你,你別生氣,回家后我們會好好補償你?!?/p>
她滿眼憐愛試圖撫摸我的臉頰,可我像是應激一般,猛地收回后退。
眼底全是對陌生人的警惕和抗拒:
「林夫人,警察已經證實我沒有偷林少爺的腕表,你不能再打我了。」
「宋時景,她是你母親!任性也要有限度,我們是誤會你不錯,但你不要得寸進尺?!?/p>
林遂意皺著眉,雖然不像剛才狠戾,但也稱不上友善。
下一秒,我疼得倒吸直斯哈。
我臉挨了一巴掌,腫得老高,手臂上又全是淤青和掐痕,一碰就疼。
林遂意本想罵我裝可憐博同情,可目光落在我身上后瞬間無措地松開手,磕磕絆絆向我道歉:
「對,對不起……」
然而我像沒脾氣似的,滿腦子只想離開,隨便敷衍了一句:
「沒事,跟你拿鞋尖踹我的時候相比,好多了?!?/p>
林遂意噎住了,記起了自己對我的所作所為,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內疚和后悔。
為了讓他們事后別來找我麻煩,我認真解釋:
「我沒想過要爭任何人或事,也保證以后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我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p>
說完,我不再理會身后欲言又止的林家人,背起帆布包一瘸一拐往門口走去。
這次沒有人再攔著不讓我走,我如愿騎上小電驢離開。
至于這場鬧劇怎么收場,跟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