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得知自己是林家被調(diào)換的真少爺那天,他被無良老板以扣下一年拖欠了的工資,趕出公司。
發(fā)燒4度沒錢治病,又因為被饑渴的女性騷擾,不敢回出租屋。
在街頭快要暈過去時,他看到報紙,認出了和他長得八分相似的林母。
原主喜極而泣,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顫著手撥通電話。
本以為遲來的親情會是救贖,沒想到是地獄的開端。
根本沒人在意他的死活。
然而這些都是原主的記憶,不是我的。
我在原世界不是沒被羞辱過,林家人對我來說也只是有錢難纏的顧客而已。
可不知為何,這一刻心頭除了屈辱,還有幾乎讓我窒息的委屈。
就好像真實發(fā)生在我身上,讓我不自覺眼眶通紅,身體發(fā)顫。
林母話音剛落,就有人上前動手搜身。
掙扎無果后,我像個被抽干靈魂的破玩偶,任由擺布。
衣服褲子被當眾脫了,鞋子襪子脫了,褲腰帶也被扯斷,兜里零星的硬幣和幾張面值不大的錢也被抖落,全散落在地上,可憐又心酸。
如果不是顧忌那一點臉面,指不定連我的***也扒光。
期間,有人諷刺我:
「一身地攤貨,這么窮,肯定早早做好打算偷腕表拿去賣了換錢!」
也有個女生不忍心說了句:
「不好吧,宋時景怎么說也是林家的人,男生也不能這么羞辱吧……」
當即就被其余看戲的人反駁:
“活該,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雖然沒有實質(zhì)性的損傷,但這種精神傷害比肉體傷害還要折磨人,我指甲死死掐進手心,眼眶通紅。
幾分鐘后,耳邊傳來林母不可置信的聲音:“搜不到?怎么可能!”
這里都是外人,隨便一個人都有可能動手,林家卻偏偏認定是我偷的。
我蹲在地上一點點撿起自己的物品,嗓音沙啞:
“搜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報警,如果真是我偷的,那條天價項鏈完全可以讓我坐十幾年牢,也省得你們費力處置我。”
說完我就低著頭從印著腳印的帆布包中翻出手機,撥通報警電話。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林遂意沒想到我會主動報警,神情變得怪異:
“宋時景,真不是你偷的?”
我心身疲憊,低著頭,只平靜道:“我怎么都配合,求你們別這樣侮辱我可以嗎。”
“求你們了。”
說到最后,我的身體已經(jīng)伏在地上,連聲音也帶上了顫音。
這是我從未有過卑微的姿態(tài)。
換做原主肯定會大喊大叫,哭訴著他們的不公吧。
可我不是原主,我不愛他們。
也只想好好活著。
林家人,看著卑微到泥里的我第一次迷茫了。
難道他們真的錯了?
投向我的神色中竟然帶著心疼。
我想,也許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