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都能看出來,姜晩嫻自然也察覺到了。
但跟游鹿不同,姜晩嫻自幼在汴京長大,她深知在皇城外大打出手絕非明智之舉,只怕是正中了某人下懷。
“將軍?”游鹿再次催促。
姜晩嫻起身,一臉堅毅地走出馬車。
當她高站車上,一襲紅衣貴氣的裝扮亮相人前,她的絕色之姿襯得俗世如塵,令眾人不由止息瞠目。
她開口,聲音清冷而堅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姜晩嫻。爾等皇城守將,職責所在,本王妃不會為難你們。但爾等想好了,一旦把我抓了,便是讓齊王府和姜家蒙羞。今日之恥,定不會就這么算了?!?/p>
明明是威脅之言,從姜晩嫻嘴里出來感覺分量都重了。
守將看出姜晩嫻氣度不凡,她不會真是戰王妃吧?
那之前跟戰王業楚齊在一起的女人是誰?
守將猶豫之際,一輛車駕閑庭信步地行了過來。
車轱轆在地上碾壓出歡快的節奏。
“皇城守將,何時變得那么沒有眼力見了?”
車上傳出男子慵懶的戲謔聲,許是聲似華緞,很難讓人生厭。
“你又是誰!”守將有些不耐煩。
就見車上之人用玉扇挑開簾角,一枚瑩白玉潤的扇墜同時抖落出來,凌空這么搖啊晃啊的,分外招眼。
守將看到那枚扇墜當即臉色大變,人也恭敬了起來。
姜晩嫻將守將的變化收進眼底,下一秒就聽那男子再道:
“即便你們再孤陋寡聞,也該知我大周唯有皇室的身份牌乃純金所制。且由大內監管鑄制,仿冒都難。
當年國公府娶的可是皇族宗室的汝陽王長女,是太祖皇那支的血脈。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饒是當今官家跟那位比起來都算旁支了。
你們有幾個腦袋,連堂堂的國公嫡女都敢得罪?”
話落,守將第一個跪了下去。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
戰王剛回來,正得圣寵,今夜的慶功宴就是官家專門為他設的。
此刻得罪了戰王妃,他還能有好果子吃?
說不定真會項上人頭不保!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王妃恕罪!”
“請王妃恕罪!”
這會兒在守將的帶領下,守衛軍齊齊也向姜晩嫻跪下請罪,希望得到她的寬恕。
姜晩嫻沒有第一時間理會他們,而是側頭看著旁邊那輛車駕又徐徐地往前走。
奇怪的是,車上的男子并沒有受到皇城守衛軍的阻攔。
他到底是什么人?
緊接著,守衛軍放行,姜晩嫻也坐回車內。
由于原先的車夫跑了,只能游鹿來駕車。
離開些距離,姜晩嫻喊了一聲游鹿。
“一會兒得空,你去查一下那輛車駕的主人?!?/p>
“是?!?/p>
游鹿應聲,她知道她家將軍最不喜欠人情。
抵達宮門后,車不可再坐,得下來步行進宮。
路過門口繳械的地方,游鹿看著空蕩蕩的桌面好奇:“王妃,這是何為?”
姜晩嫻還未回答,繳械處的人便做了解釋。
當得知進宮不可攜帶私兵,游鹿扭頭看了姜晩嫻一眼。
后者沖她無聲垂目,證明對方說的都是真的。
“還有這種規定?!庇温拐f完,老實巴交地開始探索周身。
而隨著她不斷從身上各處,取出大大小小的兵器,有很多都沒見過,繳械處的人都看傻了。
游鹿身旁那位紅衣華服的貴婦,原以為是位正常的。
不想,姜晩嫻也不緊不慢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柄軟劍。
待她放下劍后,又真誠地問了他們句:“除了兵器,毒藥是不是也不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