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錦繡冷哼一聲,“倒是沒什么吩咐,就是有些好奇,妹妹你這一身的狐媚子功夫在哪里學的。”
“怪不得你姐姐整日里罵你小狐貍精,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搶人,你真是......好的很啊!”
梁婉思絲毫不懼,迎上馮錦繡憤怒的目光,不卑不亢,“太子殿下的腿又不是長在我身上,他想進我的屋子,難不成我還得跟您打一聲招呼嗎?”
聞言,馮錦繡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有些意外梁婉思的伶牙俐齒。
梁婉思笑眼彎彎,一臉的純良無害,說的話噎的馮錦繡半句無法反駁。
“馮良娣,上次太子妃壽宴的事,你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個道理您應該清楚,太子來我這,亦或是去您那,對太子妃她們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聞言,馮錦繡沉默。
她一向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此刻聽著梁婉思的分析,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一旁的小玉懟了懟馮錦繡。
“既然如此,那梁昭訓又何苦將太子殿下拉走,您也說了,來我們良娣這兒,也是一樣的。”
聞言,梁婉思微微挑眉,馮錦繡是個蠢笨的,這個丫鬟倒是聰明。
想來首輔大人必定是千挑萬選這么個丫頭陪在自家閨女身側,生怕她吃虧。
再想想自己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父親,梁婉思神色一深。
“就是!你居然還想糊弄我!”馮錦繡指著梁婉思,有些羞怒,自己險些著了梁婉思的道兒。
索性,梁婉思也不裝了,銳眼直視馮錦繡,“既然良娣計較此事,那你我二人大可以一拍兩散,只是松香水一事,不知太子可知事情原委。”
梁婉思說的直白,只見馮錦繡的臉色幾經變化,“你敢威脅我!”
“你個***!勾引太子不說,還敢以下犯上,著實可惡!”
馮錦繡說的激動,幾乎要沖上來,幸虧一旁的小玉攔著。
梁婉思不退反進,起身逼迫馮錦繡與她對視,“罵夠了嗎?那就好好想一想你我二人現在關系,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誰也別活!”
她身上那股子駭人的氣勢震懾的馮錦繡將剩下的話語都咽了下去。
此時的馮錦繡意識到,自己真的不是梁婉思的對手。
幾日前,松香水一事,梁婉思哭哭啼啼的說自己沒本事,這事得交由她來辦。
恐怕那時候,梁婉思就已經想到今日。
馮錦繡恨的牙根癢癢,張了張口,半個臟字都不敢出口。
小玉看著自己主子受辱,更是氣憤,首輔大人是如何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她家小姐受了委屈,太子的氣沒受到,竟受一個小小昭訓的氣。
場面一度寂靜,馮錦繡下不來臺。
梁婉思理了理耳畔的碎發,心中清楚馮錦繡已經被震懾住,輕笑一聲,“既然沒別的事,那妹妹就先告辭了。”
出了主院,正撞見不遠處一排提著食盒的下人,急匆匆朝著北苑去。
北苑......
是去給梁婉玉的。
“你們幾個,站住。”
一排排婢女給梁婉思行禮。
梁婉思抬手,掀開幾個食盒,嗯,葷腥不少。
她未置一語。
定國公府的手伸的也太長了,竟然伸到了東宮。
此刻,定國公府內,書房。
書房內外三院一人不見,只有書房內,幾個心腹丫鬟在伺候劉氏順氣。
“夫人莫氣,此事公爺不是不管。”
劉氏好不容易順過來的氣,險些又背過去。
“你的寶貝閨女都被欺負成什么樣了!難道你想讓她在那冷宮里孤獨終老不成!”
說著,劉氏趴在桌子上,掩面而泣,“那個小賤蹄子,踩著你的寶貝閨女上位,你可倒好,如此不問不顧,是不是日后還想著沾你那庶女的光!”
定國公年過半百,頭發花白,梁婉玉是他老來得子,寵愛非常。
原本,為梁婉玉安排了家世不錯的夫君,怎料世事無常,梁婉玉一眼瞧見褚弗便誰也不嫁,甘愿做妾。
“夫人,你且安心,過幾日,我親自登問拜訪,仔細問問梁婉思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言,劉氏這才止住了哭聲。
想起自己挨的兩巴掌,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暗悄悄的拱火,“你也別怪婉思,想來她是得了太子寵幸,高興迷糊了,這才不顧長姐,又失手打我。”
明晃晃的兩個巴掌印在那,任誰也不會覺得是失手打的。
定國公心疼的拉住劉氏的手,“辛苦你拉扯這孩子這么大,居然養出個白眼狼。”
劉氏目的達到,這才作罷。
東宮內。
太子妃立于書案一側,仔細替褚弗磨墨。
褚弗批折子間,微微抬眸,輕笑一聲,“怎么了,清音。”
二人自幼一同長大,稍微一個表情,褚弗便知宋清音的心情。
眼下的宋清音,必定是有情緒了。
“無礙,殿下喜得佳人,我這個做正室的,當然開心。”
這話語中捻酸吃醋的意味不難看出。
逗的褚弗哈哈大笑。
宋清音向來賢惠,倒是少有這種女兒家的姿態。
“清音。”褚弗拉過宋清音的手,“我與她們,和我與你怎能相提并論?”
他見宋清音仍舊愁眉不展,耐著性子哄道,“不過是瞧她可憐,想到了我曾經的樣子罷了,你別多想。”
“嗯。”宋清音從鼻尖哼出一聲。
褚弗攬過宋清音的肩膀,“我叫小廚房給你燉了愛吃的梨湯。”
此事這才算是告一段落。
褚弗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梁婉思楚楚可憐的樣子。
昨日他便看見,白皙的臉頰上,有兩個刺眼的巴掌印兒。
只不過,他沒問。
起身,出了書房,褚弗招手,身邊的貼身侍衛上前一步,聽候差遣。
“送兩瓶上好的金瘡藥去汀蘭閣。”
金瘡藥送到之時,梁婉思正無心用膳,想她辛辛苦苦畫的妝,褚弗竟然問都不問。
難道,看出來了?
“小翠,我這兩個巴掌印,畫的不像?”
小翠搖頭,十分欽佩,“昭訓,您畫的像極了。”
“主子,趙公公來了。”外面有人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