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奚落我?”梁婉玉面色蒼白,頭發(fā)凌亂,兩眼布滿了紅血絲,僅僅過去一個晚上,就憔悴了好多。
梁婉思笑彎了眉眼,“奚落你怎么了?我沒趁機踩你一腳,你就該感激我了。”
“你......”梁婉玉錯愕地看著她,想起那日的情形,頭發(fā)不由一陣發(fā)麻,“你是故意的,是你,還有馮錦繡,你們設下的局!”
“什么局?我聽不懂。”梁婉思命宮女將帶來的一盒餿了的點心遞進去,“吃點兒吧,可憐見的,以后就吃不到這么好的東西了。”
梁婉玉氣得渾身亂顫,一腳踢翻食盒,罵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梁婉思早已走遠,聽不見她的話。
“來人!我要見太子!我是冤枉的,我要見太子!”梁婉玉使勁地搖晃著上了鐵鎖的門,叫喚個不停。
外面的宮人各玩各的,根本不搭理她。
梁婉思被幽禁北苑的消息很快傳到定國府,定國公的夫人劉氏急得夜不能寐,匆匆忙忙來到東宮,找梁婉思。
“玉兒都進北苑了,你竟然還坐得住?還不趕緊想辦法,把她撈出來?沒良心的東西,梁家白養(yǎng)你了!”
梁婉思推開劉氏扣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哂笑道:“她死在里頭才好呢,我為什么要費心撈她?”
“你這個小蹄子,竟敢頂嘴!”劉氏先是一愣,緊接著火從心來,抬手掙脫梁婉思的鉗制,揚手就要打。
梁婉思先她一步,一把推開劉氏,只見她腳步不穩(wěn),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向來是金枝玉葉的的劉氏,哪里又梁婉思的力氣大,沒緩過神間,兩巴掌“啪啪”兩聲,狠狠落在了劉氏的臉上。
“啊!”劉氏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此刻的劉氏,妝也花了,發(fā)髻也亂了。
好不狼狽!
“哈哈!”梁婉思暢快大笑,幾曾何時自己也是這種形象在劉氏面前搖尾乞憐。
這種日子,她再也不要回去!
以前的一點一滴,她一一定都要還回來。
“你瘋了,你瘋了!”劉氏心中大駭,只當是梁婉思受太子寵愛,想要翻身做主人。
對上梁婉思那尤甚怨懟的眼神,劉氏一哆嗦,不對,這小蹄子不對。
她不敢多待,慌慌張張的起身,顧不上形象,臨走前放下狠話:“你且莫要得意,公爺是不會饒過你的!”
告狀?
梁婉思勾起嘴角,這才哪到哪,她且去告!
微微側(cè)首,身后的侍女小翠立刻上前,“梁昭訓,有何吩咐。”
“小翠,幫我梳妝。”
話音落下,人已經(jīng)徑直走向了屋內(nèi)。
小翠瞧了瞧即將日落西山的太陽,不懂此時梳妝作甚。
西廂房的動靜鬧的不小,主院里的馮錦繡怎可不知,她品著茶,聽著下人匯報。
“良娣,她也太過囂張了,要不要收拾一下?”
馮錦繡掩唇一笑,這種事當然越多越好,她才懶得管呢。
“我哪有空顧她?太子說了,晚上要過來陪我用膳。”
身邊的人會心一笑,也是,區(qū)區(qū)螻蟻,哪里真的會鬧出什么***浪。
“奴婢這就去準備。”
薄暮冥冥,撫去人心燥熱。
梁婉思緊了緊身上的斗篷,雖不是上層的料子,但卻是梁婉思唯一看的過眼的衣裳,顯得她身子婀娜,弱不禁風。
此地,乃是褚弗的必經(jīng)之路。
她在堵,堵褚弗的憐憫。
忽聞遠處一陣異響,梁婉思心中一凜,來了!
眼淚順著嬌小的臉頰成串的落下,抽噎不止,眼見著人影走近了,“慌亂”的擦了擦眼淚,試圖壓低哭聲。
褚弗腳步一頓,四下瞧了瞧,貼身侍衛(wèi)立刻會議;“什么人在此?!”
梁婉思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堪堪躲了三兩下就被揪出來,帶到了褚弗面前,:“妾身見過太子。”
“是你?”褚弗微微皺眉,有些不悅,女人爭寵的把戲,他清楚的很。
垂首就見梁婉思極力抑制,卻仍舊聳動不停的香肩。
似乎有些格外的瘦弱。
褚弗眉頭皺的更緊,心底那抹不悅淡了許多,耐心開口:“夜半在此,是何居心?。”
猝不及防的,一張慘白的小臉映入眼簾。
褚弗不懂,他見過梁婉思也不是一日兩日,怎么今日的梁婉思似乎有些好看。
就像是路邊的流浪貓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二人對視,梁婉思紅著眼睛,抽噎著開口解釋。
“今日是我娘的忌日,東宮的規(guī)矩不可明火,因此妾身在此緬懷母親,以盡哀思,不想驚擾了殿下,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輕柔的聲音撫在褚弗的心頭,他心中癢癢的,此刻的梁婉思,像極了以前的他,那個受人冷落的褚弗。
“既然是先母的忌日,那本太子也該盡一些心思。”
話落,褚弗本朝著汀蘭閣主院的腳步一變,踏入了廂房的門檻。、
梁婉思迅速低下頭,嘴角輕彎,這事成了。
當天夜里,整個東宮都炸了鍋,太子竟然在梁昭訓處連著歇兩晚。
除了太子妃,還未曾有過別人是這待遇。
馮錦繡肺都氣炸了,人都到門口了,居然讓梁婉思給截了。
“好大的膽子!”馮錦繡手中的茶盞摔了一個又一個,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盡管如此,仍舊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想她堂堂內(nèi)閣首府的閨女,就因著庶女的身份只能做妾,已經(jīng)夠憋屈,越想越氣的馮錦繡摔了手里最后一個花瓶,“把梁昭訓給我叫過來!”
在這汀蘭閣,還沒有她教訓不了的人。
得知馮錦繡要見自己,梁婉思沒有意外,馮錦繡可不是一個忍得住的性子。
要是不找她麻煩,那才叫人覺得反常。
“梁昭訓,走吧?”馮錦繡的婢女小玉陰陽怪氣的奚落。
梁昭訓三個字從她的嘴里說出來,似乎是什么萬分好笑的事情。
小翠捏緊衣角,目眥欲裂。
實在是有些欺人太甚,狗仗人勢。
梁婉思雖然沒有馮錦繡的分位高,可也輪不到一個下人在這耀武揚威。
梁婉思輕咳一聲,拍了拍小翠的手,以示安撫。
收拾妥帖后,便跟著小玉去了主院。
下人們正在打掃剛剛的殘局。
梁婉思輕瞥一眼,心中有數(shù),清楚是怎么回事。
“見過馮良娣,不知良娣喚我前來,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