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傅遲滿臉心事。
明天是我和他約好去領證的日子。
上輩子的這天,他的心上人林薇邀請他做舞伴,一起去給縣城醫院的工作人員跳慰問舞。
上輩子他最終選擇了陪我去領證,為此去小賣部用座機哄了那頭的女人半個小時。
我滿心滿眼都是要和他結婚的歡喜,把晚飯冷了熱,熱了冷,冷了又熱。
最終怕他餓狠了,仔細挑揀出一碗,端到他面前。
他端著碗邊吃邊聊:
“嗯,吃的炒豆角,還有你喜歡的茄子……明天你來家里嘗嘗好不好?”
那天我們領完證,林薇跳完舞,他還真的領著人來了家里,見識見識我這位新嫂的手藝。
“芳芳,明天咱們是該去領證了吧?”
我點點頭,沒說話。
他為難地猶豫了幾分鐘,告訴我:
“明天林薇在縣城醫院有表演,她實在是缺個舞伴,你知道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舞蹈隊十幾個男舞者,正常人再缺舞伴也不會找到一個要去領證的男人身上。
上輩子傅遲想不通,這輩子他依然沒想通。
可我沒揭穿,只是笑笑:
“那你去給她當舞伴吧,正好明天有風,怕不是個適合領證的好日子。”
傅遲神色緩和,語氣難掩輕松:
“明天不適合領證啊,那我們換個日子吧。”
我隨便亂扯的借口,他甚至都不去細想一下就信了。
是不夠在乎還是順水推舟?我想都有。
他看了我一會兒,臉上的笑意消散,又緊張起來:
“其實我還是想和你去領證的,如果你覺得委屈,我就不去了,畢竟我也是要當爸爸的人,怎么能讓孩子的母親不高興呢。”
上輩子也正是我神色失落挽留他,他才選了我。
他到底對我只能做到“負責”。
可現在我只是笑笑:
“沒事,不如就把領證的日子換到十九天之后吧。”
傅遲找出日歷,數到十九天后。
“宜嫁娶,宜出行,不錯,那就定在十九天后!”
說完他感激地抱了抱我,歡歡喜喜又去了小賣部租座機。
我看著他的背影,想:
十九天后,你當不了爸爸,宜的也不是嫁娶。
很快,我們就都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