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好像凝固了一陣,黃波保持著原有姿勢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連續(xù)的打擊和羞辱讓他覺得顏面掃地。混在道上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找死這么和他說話。
趕在江洛進門之前,他怒氣沖沖地走過去,打算給她個教訓。
“給臉不要臉。”他擼起袖子大罵道。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今天你必須和我喝一杯。”
然而,手才剛碰到江洛肩膀上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劇痛從手腕爬向胳膊再傳遞到整個身體。慘烈的哀嚎聲貫穿屋子。
“啊——疼疼,放手,你這個jian人!”
在黃波加速步伐朝自己襲來的時候江洛就做好了準備,左手抓住他搭上肩膀的手,略施巧勁,輕松的扭了一圈,將他的整個手腕轉(zhuǎn)了個方向。
頓時疼的黃波臟話連篇。
江洛在原先的世界里學過一些散打,為的就是在遇到這樣的人時能夠保護好自己。
見他嘴里罵得越來越難聽,不準備手下留情,當下就要廢了他這條胳膊。
感覺痛的都快無法呼吸了,并且這種感覺還在持續(xù)加重。黃波也顧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求饒道:“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你快松開,要折了!”
江洛嘴角微微揚起,說:“怎么,不用我陪你喝酒了?”
“不敢不敢”黃波一手扶著胳膊,一副快要站不穩(wěn)的姿態(tài)。
懶得和這種人計較,要是再鬧一會把客廳里的其他人引來就得不償失了。畢竟,她還需要在這里安穩(wěn)的住上幾天。
將鉗住他的手甩開,江洛十分厭惡地擦了擦手,警告道:“不要把我當成你以前認識的那些女孩,希望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能夠和平相處。”
說罷,江洛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關(guān)門聲在黃波的心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分不清是疼還是憤恨糾結(jié)在一起的五官,怨恨的眼神死死盯著那道門。
該死的臭biao子,老子總有一天讓你在我身底下求饒。
回到臥室的江洛立馬卸下了剛剛的冷若冰霜的表情。
翻箱倒柜的找出濕巾在自己手上瘋狂揉搓。
聞著身上無法忽視地煙味,她感覺自己不干凈了。
系統(tǒng)在這時卻突然出現(xiàn)。
系統(tǒng):“宿主,有重要劇情發(fā)生。”
“嗯?重要劇情?”江洛詫異了一下,問道:“什么重要劇情,小八你說來聽聽。”
小八是江洛給系統(tǒng)起的小名。
系統(tǒng):“小區(qū)里來了一隊人,他們用廣播的形式向大眾傳播可以去社區(qū)領(lǐng)食物。”
“這么好?”江洛有些懷疑:“是軍方嗎?”
系統(tǒng):“很顯然不是。”
江洛摸摸下巴,思考道:“不是軍方,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候居然宣傳免費發(fā)放食物,肯定有鬼。”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她打算靜觀其變,反正屋子里的零食還足夠供給她一陣的,只要省著點吃,熬到男二出現(xiàn)還是沒問題的。
晚上。
四周都靜悄悄的,只有獨屬于喪尸的吼叫聲陣陣傳來。它們就像不知疲憊一般,折磨人心。
江洛睡得不太實。
即使已經(jīng)把屋子有些重量的東西都拿去擋門,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可能是天性警覺心過強的緣故。
不過她沒睡覺,外面的幾個人居然也沒睡。
她能聽到刻意壓低聲音的談?wù)撀暎贿^說的是什么聽不太清。
“小八,能幫我轉(zhuǎn)述他們在說什么嗎?”
系統(tǒng):“沒問題。”
兩秒鐘過后,江洛感覺耳邊的聲音突然清晰。
“哦?怎么樣?我們要不要去? ”
“我咋總感覺這事不靠譜呢? ”
“怎么了?你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嗎? ”
“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覺得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何況現(xiàn)在這個情況,大家的物資都匱乏,誰有糧食不自己留著,會愿意免費分給別人呢?”
一旁似乎有人看不過去了,大罵一聲:“ 你tmd末世前就這么熊,末世之后還是這個奶奶樣。是騾子是馬我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這么多人還怕他嗎?”
旁邊的人幫腔:“也是,萬一是軍方來人了呢。就算不是,要真出了什么狀況我們這么多人也有個照應(yīng)。 ”
“你不去我們?nèi)ィ綍r候得到食物別說我們不分給你。 ”
幾人似乎是做好了決定,等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聲音結(jié)束,打開大門,關(guān)上,而后空氣又恢復(fù)了安靜。
江洛知道這幫人應(yīng)該是去碰運氣了。
不過,就像其中一個人說的,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呢。
一夜過去。
第二天早上江洛偶然發(fā)現(xiàn),客廳原本空曠的位置,確實多出了一袋子食物。
仔細看的話有面包、餅干、罐頭,居然還有幾瓶純凈水。
居然真的有人這么大方,江洛心想。
她曾一度以為他們昨晚的行為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沒想到平安而歸不說,居然還真的換到了食物。
難道真是軍方的人?
此刻的江洛心里產(chǎn)生了懷疑。
不過,還沒來得及動搖,她就發(fā)現(xiàn)了點不對勁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那幫人好像……少了一個人?
相安無事的兩天過后。
江洛有在安安觀察,袋子里的食物眼看著見底,她猜測,今晚他們又會有動作。
果然,天一黑,幾人又出了門。
這次她特意在他們出門后,從窗戶里看了看人數(shù)。
四個男人,兩個女人。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江洛猜測的一樣。
昨晚出去了六個人,可是只回來了兩個,而且巧的是,沒有回來的正是那兩名女生。
事情是什么樣的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江洛看著他們心安理得的吃著如上次一般配置的食物,暗暗作嘔。
又過了一天,晚上。
食物又沒有了,這次幾人出門的時候不太一樣。
她聽到了女人掙扎的聲音。
幾分鐘過后,隨著一聲呻yin,掙扎聲消失了。
江洛沒有去管,她還沒有圣母到這種程度的地步。先不說這事與她無關(guān),連自保都已經(jīng)成了問題,又怎么去保護別人?
眼見著他們帶回來的食物越來越少,江洛也開始感到危機了。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這個屋子里的所有女人,只剩下她一個了。
她必須做點什么,不然下一個消失的女人就是她了。
這些天,她已經(jīng)規(guī)劃出了該如何從這里悄無聲息的出去。明天就是男二出現(xiàn)的時間,她在這等了這么久,終于可以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她有一個想法。
這還要多虧于她能夠聽到外面人的談話。
──回憶──
就在幾分鐘前,外面幾個人在自己的屋子里開起了小會。
炮灰A:“ 怎么辦?怎么辦?我們已經(jīng)沒有女人可以去交換食物了?我們是不是要餓死了在這里了?”
炮灰B:“早知道我們就節(jié)省些啦,都怪你們那么浪費。 ”
炮灰A:“ 我不想死啊!怎么辦!”
黃波:“安靜一點! ”小眼睛瞇了起來,“誰說我們沒有這里沒有女人了。 ”
幾人面面相覷,而后恍然大悟:“ 你是說那個屋……”
黃波趕緊打斷:“你小點聲!想被她聽到嗎? ”
炮灰B忙不迭地點點頭。
炮灰A語氣里有些遲疑:“可那畢竟是磊子的表姐啊。 ”
黃波不屑地呸了他一口:“ 那筱美還是你馬子呢,拿她換食物的時候也沒見你猶豫。”
被懟的男人似乎是想起了某張絕望而憤怒的臉發(fā)誓做鬼都不會放過他,閉上了嘴。
黃波見其他人不說話了,又看向許磊:“ 怎么樣?反正我看你們這么長時間也沒什么交流,估計關(guān)系也不會太好。放心,到時候純凈水多分你一瓶,不會讓你吃虧的。”他停頓了一下,知道許磊一定會同意,又加了句:“不過,送給他們也是玩,今晚把她帶走之前,先讓我玩玩怎么樣? ”
他瞇縫著的眼睛充滿了淫光,只要想起那張美艷的臉,身體的某一處位置就會有強烈的反應(yīng)。
通過幾人的不斷勸說,許磊終于開口:“ 那畢竟是我表姐。”他舉起手:“兩瓶純凈水、兩袋壓縮餅干。 ”
見他同意,黃波立馬說了句:“沒問題。那你看我說的…… ”
看他搓了搓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許磊別過頭,神情冷淡:“我只要食物,別的與我無關(guān)。 ”
幾人的秘密談話,殊不知一次不差的全都落入了江洛的耳朵里。
她危險的眸子微瞇,腦海里已經(jīng)生成了一個計劃。
神情陰冷,想害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回憶結(jié)束──
江洛在屋子里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地道。
也不能說是地道吧,就像是防空洞一樣的東西,空間只有一個人那么大。
回想了一下小八給她的記憶里,也沒有這一段啊。
算了,既然這樣那她的逃出計劃就更簡單了些。
這時,小八出聲提醒道:“宿主,他們正在給一瓶純凈水里下藥。 ”
下藥?江洛挑了挑眉。
這八成應(yīng)該是黃波的建議,畢竟只有他挨過自己的揍。
不然四個男的綁一個女的還需要下藥,傳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客廳里──
幾人看著黃波謹慎的模樣吐槽道:“ 不至于吧黃哥,我們四個人還能擺不平一個不到九十斤的女人?”
黃波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這叫以防萬一。何況我可不想在辦事的時候她掙扎的太狠打擾我的興致。 ”
見他這么說,幾人也不再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江洛緊鎖的房門被一陣有節(jié)奏的頻率敲響。
她將準備好的背包藏進地板下,慢悠悠走過去打開了門。
那個從剛末世之后便沒再和她說過一句話的表弟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三明治和純凈水,問道:“ 姐,我們剛領(lǐng)到了糧食,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