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車上。
氣氛陰沉凝重,大家都盯著前方和后方可能會來的警車都不說話,空氣都感覺凝固了起來。
加上車子一路躲避路人路障,車子顛來倒去,鐘斐斐被夾在幾個歹徒中間瑟瑟發抖。
右邊歹徒特地壓低聲音向帶頭大哥問道:“這女人打算怎么辦?”
被問的人眼神尖厲地撇了一眼鐘斐斐:“甩掉該死的警察后,把她從窗口扔出去,別弄臟車子。”
嗯?什么?
鐘斐斐聽完整個瞳孔震驚到放大。
怎么的就要弄死自己?她就算做事撒呼呼的,整個人再怎么倒霉,也不至于就客死他鄉吧!
她倒是想***,說她還年輕還不想英年早逝,但是嘴已經被封得嚴嚴實實,手臂左右兩邊還被人緊緊挾持,動彈不得。
“我們已經開出蒂特區準備到洛蒙區,接下來怎么辦?”坐在副駕駛的同伙轉身過來問道:“現在再帶上這個女人到費特利區會很麻煩,要不,下面的路口,我們干掉她,就可以甩開這群臭·警察。”
“我可不覺得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是一件好事。”開著車的同伙說道。
這里還有女人!
那人被說得噎了一下,看了司機一眼:“嗨,伙計,跟緊博格的車,那車上全是錢,可別讓讓那小子跑了。”
開車的司機可沒空搭理他,他又看著后視鏡觀察車后的情況,又轉過身看了車后座的情況,自以為很幽默地說道:“這女人真是有意思,穿著名牌沒錢還去銀行,結果撞上我們,也不知道該說你倒霉還是你的不幸。”
“……”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鐘斐斐聽出來這男的就是之前朝她伸袋子的男人,然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這些歹徒真的該死,鐘斐斐在心里默念著,順便默默詛咒著他們。
突然。
聽到起伏的忽近忽遠的警笛聲。
“該死,警察跟上來了。”副駕駛的男人聲音又響起:“女人,看來我們得把你扔出去了,這樣確保可以支開一半的警力。”
鐘斐斐右手邊的男人也看了帶頭的男人:“你做決定!把她扔出去后,我可以一槍把她擊斃,確保她以后不會再說一句話。”
帶頭男人又深深看著鐘斐斐,眼神堅毅地似乎也已經打定主意這么做。
鐘斐斐驚恐地猛搖著頭,艱難地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求放過。
她還年輕,還有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也還沒有找到那個可以讓她沒那么倒霉的男人……
總之,她不想死!
“前面是個三岔路口,從右邊扔出去,然后……克勞德你槍法準,負責善后。”
“收到!”聽到善后,副駕駛的男人臉上散發著自信的光澤。
克勞德?這個名字有些耳熟,鐘斐斐在腦海里搜索。
之前她在律所的時候收集過犯罪名單和犯罪新聞時看過這個名字,罪犯里一共有三個叫克勞德。
第一個叫克勞德的是個酒鬼,因為喝醉酒失手弄死自己的孩子,被妻子到律所咨詢后將其告上法庭。
第二個叫克勞德的是個盜竊慣犯,但是去年就死了,是在竊主家跳窗時死掉的,結果當事人被判過失殺人。
第三個叫克勞德的,是個退役軍人,槍法出名的準,但是因為前一晚酒醉未清醒,導致第二天出警時在狙擊綁架犯的時候連人質一同擊斃,最后卸去警徽,也一直被人質家屬譴責。
之后據說是逃到費特利區。
按照之前的對話和網上信息來說,現在這人大概就是第三個克勞德。
可知道又能怎么樣呢,她就要死了,而且死在這個男人手里。
想到這里,鐘斐斐瞬間絕望。
“老大,前面就是三岔口。”右邊的男人說道:“準備。”
副駕駛那個叫克勞德的已經把槍準備好,隨時對準目標。
離目的地越近,鐘斐斐絕望的心就越涼。
歹徒在打開車門的那一刻,車速戴起來的風呼呼的刮過鐘斐斐的耳際,她認命地閉上眼睛,心里浮現過往種種。
有鐘斐斐的記憶,也有她羅萊的記憶,她終于又死了一次……
別了,她22歲的青春!
隨著男人扔她出去的力道,閉著眼睛的鐘斐斐感覺自己騰空飛了起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降落。
在她跌落地面之前,她的耳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行人的慌亂,還有臨近的警笛聲……她落在了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滾了兩圈后停下。
最后一個男人的“不,該死。”的聲音落下后一陣槍響,鐘斐斐只感覺到子彈擊中腰部,散落的碎片直接刮過她的臉頰。
很痛!
她死了,她真的要死了!
在死之前,她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朝她跑過來,他的樣子似乎很慌張,嘴里在說著什么,可是她已經聽不見了。
男人摟起她,在彌留之際,她似乎認出了這個人……
“是你?”
這句話說完之后,她再也沒有任何意識。
***
艱難地,慢慢地睜開眼,整個空間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墻,白色的窗,白色的床……
還有白色的天使在凝視著她,甜美地笑容在問著:“你醒了?”
“我……”鐘斐斐想要開口,突然發現自己的喉嚨干燥熱辣,無法發出聲音。
她這是死前被人把脖子打斷了嗎?鐘斐斐想著。
如果按照這個道理,可是她又能明顯感到她的頭和她腰部的兩個位置在隱隱作痛,而且,她的手還可以動……這不應該啊。
鐘斐斐眨了眨眼睛,看見自己伸出去的手,有那么一瞬間恍惚,自己死得也太慘了。
忽然間,那個白色的天使猛然得握住她伸出去的手,欣喜地扭頭說道:“醫生,5101號病床的病人開始動了!”
呃?動了?什么意思?
“我……是不是死了?”鐘斐斐艱難地發出聲音。
“怎么會,你還活著,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護士激動不已。
孩子?
她怎么可能有孩子,這是又穿誰身上了?
鐘斐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