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剖腹產后的疤。
傅景深腦中“嗡”的一聲,推開眼前人一看,只覺天崩地裂。
根本不是許卿音回來了。
是唐琬之假扮了她!
一貫喜歡留著飄飄長發的唐琬之,學著許卿音的樣子,將發絲攏起。
一向不愛做飯的她,學著許卿音在燒糖醋小排,還系著她的圍裙。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上了當。
“琬之,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傅景深滿眼的怒意。
心中還有深深的失落,心頭難受無比。
為什么,為什么他面前的不是許卿音呢?
身后的糖醋小排沒有關火,此刻已經燒焦,散發出糊味。
傅景深將火關掉,看著鍋里的一片狼藉,突然意有所指地說。
“這一鍋糖醋小排原本很香,可是糊了就是糊了,已經沒有辦法挽救了。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一旦變質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然而唐琬之選擇裝傻,她撲上去,摟住傅景深。
“不是這樣的!回得去的!你剛才吻我吻得那么動情,這是我們的初吻啊!我們繼續好不好?你試試就會知道,我們一定會很和諧的,我們......”
傅景深煩躁地推開她。
曾幾何時,他將唐琬之視作圣潔的女神,兩人兩小無猜,從小會朦朧地牽手擁抱,長大了偶爾還會自然地那么做。
可親吻,卻從來沒有過。
傅景深一直打算,要把最美好的那一刻,留在新婚夜。
可是唐琬之突然跑了,跟著一個流浪詩人私奔了。
回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孩子,她把什么都給了別的男人。
那一刻,傅景深就知道,他曾經的珍寶已經碎了。
面前的,不再是他小心翼翼愛著的唐琬之,而只是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唐琬之,如果不是把你當做卿音,我根本不可能親你!我只是以為你是她,才會那么做!你知道的,我有潔癖,感情上也是一樣,別人碰過的,我不會要了!”
唐琬之踉蹌著退后幾步,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屈辱。
“許卿音明明是我的替身,現在你卻把我當成她?你怎么可以這么羞辱我?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傅景深壓著脾氣說道:“把你當作兒時的朋友,僅此而已。”
唐琬之傷心欲絕地看著他,漸漸也有些惱羞成怒。
“所以,你嫌棄我有過感情,生過孩子?可是我沒有結過婚啊,我要是嫁給你,還是頭婚。可你離過婚再結婚,就是二婚了,我頭婚配你二婚,有什么配不上你?”
傅景深苦笑一聲。
“跟這些沒關系,就算你是仙女,我也會嫌棄你,因為我嫌棄你不是許卿音。我不可能跟你結婚,我只會跟許卿音復婚。你死了心吧。”
唐琬之徹底崩潰了。
她不顧在傅景深面前要維持溫婉形象,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許卿音到底有什么好?她沒學歷,沒背景,只是一個孤兒,還是個被虐待過好幾年的可憐蟲!
“現在她遇到一點事情就逃避,就搞消失,她根本都不愛你,否則她怎么可能一言不發離開?
“只有我才是愛你的,景深,那種不上臺面的女人,你別去喜歡了......”
“啪!”
一個狠狠的巴掌,讓唐琬之徹底閉了嘴。
她捂住紅腫的臉,伸手一摸,發現有血從嘴角流下。
傅景深這一巴掌,竟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此刻他鐵青著臉,兇神惡煞的模樣,讓唐琬之頭一次感到真正的害怕。
“唐琬之!我不允許你這么說卿音!你再敢這樣說她試試,我會讓你知道后果!
“而且,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一邊詆毀她,一邊卻假裝成她來勾引我,你真是可悲!
“趕緊把圍裙脫下離開,這是卿音的圍裙,你不配穿!”
唐琬之這才意識到,如今的許卿音,已經成了傅景深的逆鱗。
完全說不得。
傅景深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唐琬之幾乎是下意識就脫掉圍裙,瘋狂地逃離。
出了門,唐琬之的眼淚洶涌地落下。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起,傅景深居然愛許卿音愛得那么深?
難道她真的要弄丟他了嗎?
不,不會的!
許卿音害他放棄事業,傅家人對她很有意見。
只要自己再努力,一定還是能把傅景深挽回的。
唐琬之跟傅錦繡又通了電話,終于商量出了一個主意。
她立刻讓人把豆豆送去隔壁市的傅家,托傅錦繡代為照看。
然后將自己拾掇了一番,再度去找傅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