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老婆進入頒獎典禮的會場。
剛準備開車回家。
電話響了。
拿出來一看,居然又是楊峰。
本想繼續置之不理的,不過想起早上打過的那通電話,我眉峰一條,接起了這通電話。
「暉哥!」
聽筒中,楊峰的語氣十分焦灼。
我不疾不徐應了聲,他才又接著往下說。
「上個月你幫忙牽線那個工程,本來談得好好的,今天對方負責人突然打電話說這次先不合作了,這怎么回事兒啊!」
聽這口氣,真是抱上大腿了。
先前每次他給我打電話,每回都張嘴「暉哥」,閉嘴「您」,態度那叫一個恭敬。
現在倒好,二話不說直接質問上了。
還有臉問我怎么回事。
「峰子,我也就是個中間人,你們合作的事情,我那朋友從頭到尾也沒跟我提過啊。」
「那你打電話問問啊!實在不行再請人家吃頓飯!我這一個月忙前忙后全撲在這次的合作上了,這要是突然黃了,我怎么跟公司交代啊!」
楊峰語氣更急了。
先前那點兒因為有求于我而刻意擺出來的和氣,也被徹底打散,并重組成了趾高氣昂。
握著手機站在一簇昏黃的路燈燈光下,我不輕不重笑了聲,淡淡開口。
「峰子,你是說,讓我去打這個電話?」
連珠炮似的楊峰,才發了一個音兒就徹底卡了殼,連呼吸都變輕了。
過了好幾秒,他才又干巴巴開了口,但口吻中還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責怪。
「你畢竟是中間人啊,要不是因為相信你你,我又怎么會跟公司立軍令狀,現在對方突然說不合作,我總得想辦法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暉哥,咱們兄弟幾年,你難道真忍心見死不救?」
見死不救?
我現在只恨不能對你落井下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