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謝婉寧這句話,徐煜誠不由詫異看了她一眼,心里涌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但謝婉寧提著袋子直接走進了屋內。
一進門就是一股長時間沒人住的霉味,桌椅倒是擦的干凈,鋪上被子就能睡。
徐煜誠隨意開口:“我的宿舍離這不遠,你有事可以讓人去叫我?!?p>
謝婉寧笑容發澀,為了隱瞞跟自己的真實關系,徐煜誠還真是處心積慮。
好在現在她也不會執著于徐煜誠了。
她輕輕點頭:“好。”
徐煜誠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走了出去。
這一夜,謝婉寧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卻一覺睡到了天亮。
她走出門時,不遠處隱約傳來操練的聲音,門外的樹下坐在不少人在嘮嗑。
看見謝婉寧出來,眾人面面相覷,有人開口問:“大妹子,你是誰家的?怎么沒見過你?”
謝婉寧頓了頓,才說:“我是徐煜誠同志的親戚,在傳譯組任職?!?p>
話剛落音,就有人開口了:“你在傳譯組任職?我是那里登記處的,怎么沒有你的名字?”
謝婉寧不由怔住。
但這幅樣子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心虛。
“傳譯組要的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看你也不像?!?p>
“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撒謊,下次看見徐上校,我可得好好問問他?!?p>
“你說你是徐上校的親戚,那你說說,那個姓何的女同志跟他是什么關系?”
“這有什么好問的?那個女同志都住進徐上校的宿舍,那還能有假!”
一字一句,像釘子砸在謝婉寧身上,疼的她半個字都說不出。
但很快,一個聲音打斷了人群的議論。
“徐煜誠同志在嗎?有個包裹需要簽字?!?p>
謝婉寧下意識看過去,就見郵遞員手里拿著個盒子走過來。
有人搭腔:“郵遞員,什么東西啊,搞得這么嚴肅?”
郵遞員笑笑:“一塊好貴的女士石英表,你們誰來簽字?”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目光落在謝婉寧身上。
“她說是徐同志的親戚,讓她簽吧。”
看著遞到眼前的石英表,謝婉寧心臟一顫。
下意識想起去年她生日時,徐煜誠因為出任務沒能及時回來。
后來他滿臉歉疚的說:“婉寧,等明年生日,我一定會提前為你準備禮物?!?p>
而現在,離她的生日,還有五天。
謝婉寧拿著那個包裹,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在單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也無心再聽人們的議論,拿著東西回了屋內。
將包裹放在桌上,謝婉寧沒有去拆,她很快就要走了,這份貴重的禮物,她不該收。
等到夜幕落下,徐煜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提著一床棉被,朝謝婉寧說道:“過兩天要降溫了,我把我宿舍的被子給你拿過來?!?p>
他剛把被子放在床上,謝婉寧就聞到一股雪花膏的味道。
而這香氣,她只在何皎皎身上聞到過。
她不由想到白天那些人的議論,何皎皎住過徐煜誠的宿舍,是不是也蓋過這床被子?
這么一想,謝婉寧臉色瞬間白了。
徐煜誠鋪好床,看她這樣,不由伸手探向她額頭:“臉色怎么這么差?”
可下一刻,謝婉寧往后縮了縮。
徐煜誠眼眸一沉,剛要開口,就看見放在桌上的包裹,臉色一變。
“這個包裹怎么會在你手里?你沒有拆開吧?”
謝婉寧抿唇看著他,心里隱隱有種預感,這塊石英表,徐煜誠不是要送給她。
徐煜誠檢查著包裹,看它完好無損后才松了口氣。
他說:“何同志當選思想干部,這是我送她的禮物,我們明天一起去國營飯店為她慶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