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夏暮煙去D國出差,剛到第三天,醫院來電,稱有絕癥患者愿在離世后將心臟捐給林子洲,配型成功。
她想致謝,卻被醫院以保護隱私為由婉拒。
回到酒店,夏暮煙心緒難平,閉眼休息,卻總覺得心里空了一塊。
這時,助理陳平過來跟她匯報,說是陸宴的父親病情不太樂觀。
“需要多少錢?”夏暮煙眉頭一皺,直接問道。
“二十萬?!标惼酱鸬?。
“立刻給他繳費,安排最好的治療?!毕哪簾熀敛华q豫地吩咐道。
待陳平離開后,她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翻到了與陸宴的聊天框。發現她這次出差,陸宴竟一條消息也沒發給她。
聊天記錄里,滿是陸宴的日?,嵥楹蛯λ年P心,而她鮮有回應。
想到陸宴的父親重病,他卻沒有告訴自己,夏暮煙不禁皺起了眉頭,關掉了聊天框。
她迅速撥通了家里的電話,想要了解陸宴的近況。
傭人畢恭畢敬地回答:“先生回陸家了,說等您回來他再搬回來?!?/p>
聽到這個消息,夏暮煙心中的大石才稍稍落地。
然而,在D國的第十五天,醫院傳來了手術方案已定的消息,林子洲也順利通過了多次檢查。
與此同時,夏暮煙還聽說那位即將為林子洲捐獻心臟的患者也身患重病,住在醫院里,生命垂危。
她忍不住向醫生打聽了一下,得知患者患的是嚴重的胰腺癌。
聽到這個消息,夏暮煙心里猛地一沉,因為陸宴上次的體檢報告單上也寫著胰腺癌。
這個巧合讓夏暮煙心里極不舒服,她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她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陸宴的電話。
此時,陸宴正躺在病床上,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已經瘦得皮包骨。
護士將手機遞到他的面前,他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時,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這還是夏暮煙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呢。
他顫抖著手想要拔掉氧氣罩來接電話,但被護士制止了。陸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接過手機,接通了電話。
短暫的沉默過后,夏暮煙的聲音傳來:“我下周一回去,你那天回家吧。”
陸宴笑了笑,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和滿足:“好?!?/p>
他知道,這個電話意味著夏暮煙還在關心他,這就足夠了。
然而,夏暮煙卻隱約感到陸宴有些不對勁。
“暮煙,我好困,你能不能明天打給我?”
他的聲音細若蚊蚋,夏暮煙以為他只是沒有睡醒,她看了一眼時間,國內現在正是清晨五點。
“好,我明天打給你?!?/p>
盡管心中疑惑重重,夏暮煙還是答應了下來。
通話戛然而止,手機無力地滑落在陸宴的手邊,他胸膛劇烈起伏,護士連忙手忙腳亂地給他重新罩上氧氣。
陸宴眼簾半垂,視線模糊成一片混沌。
“我好想......看明天的太陽?!彼穆曇粑⑷踔翗O,“也好想......接她的電話?!?/p>
然而,他深知,這一切都成了奢望。
原本還需要半個月才能完成的工作,夏暮煙硬是在一天之內全部搞定。
她訂了當晚回國的機票。臨行前,她在穿戴整齊后突然頓住,從行李箱深處翻出了陸宴送她的那條項鏈。
簡約而不失精致的吊墜,與她今日斜肩連衣裙的搭配堪稱完美。
她迫不及待地提前登機,關機前一秒,手機屏幕亮起,夏暮煙收到了一條來自醫院的消息。
“夏小姐,捐獻者于兩分鐘前去世,林先生的心臟移植手術將于兩個小時之后進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