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宅內,夏暮煙緊閉雙眼,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手臂無力地搭在額頭上,眉頭緊鎖。
醫院傳來的消息如同巨石壓在她的心頭。
心源難尋,林子洲的生命危在旦夕。煩躁之下,她不自覺地抓亂了頭發。
就在這時,茶幾上的手機急促地響起,是林子洲所在醫院打來的電話。
“夏小姐,林先生醒了。”
這句話如同一縷陽光穿透了陰霾,讓夏暮煙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許。她迅速起身,拿起包包,準備趕往醫院。
然而,當她走到門口時,一輛黑色的賓利赫然堵在了門口,讓她無法通行。
夏暮煙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她猛地推開車門,大步向那輛車的駕駛室走去。
看清來人后,她冷笑一聲:“姜芮檸,你的膽子還真不小。”
姜芮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左手臂撐在車門上,抬起下頜向車里示意:“我送陸宴回來,可他睡著了。”
夏暮煙的目光短暫地落在車里熟睡的陸宴身上,但很快便收了回來,她沖姜芮檸淡淡一笑。
“睡著了?那你帶回家就好了,送到我這兒來算怎么回事?”
陸宴原本半睜的雙眼在聽到這句話后猛地一閉,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握住,疼痛難忍。
這種痛,比任何癌癥都要來得猛烈。
姜芮檸見狀,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玩味,“夏暮煙,你就這么絕情?”
夏暮煙的聲音更冷了,仿佛能凍結一切:“對他?本就沒有感情,又何來絕情一說?”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拉開自己的車門,坐了進去。
姜芮檸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后啟動車子,給夏暮煙讓出了路。
黑色賓利逐漸遠去,陸宴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他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被姜芮檸輕輕按住:“你病了,需要休息。”
陸宴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轉過頭,看向窗外,眼神空洞。
姜芮檸見狀,也不再強求,只是輕聲問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離開?”
陸宴一把推開了姜芮檸的手,毫不猶豫地下了車。
姜芮檸降下車窗,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陸宴,她根本就不在乎你!我剛得到消息,林子洲醒了,她現在肯定是去醫院看他了。你不信的話,上車,我帶你過去。”
陸宴的背影挺得筆直,腳步堅定,一步步走進了夏宅,頭也沒回。
“和我沒關系。”
姜芮檸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煩躁,就像被一塊巨石壓著,透不過氣來。
醫院里,林子洲虛弱地躺在床上,聲音細若游絲。
“暮煙,三年前,有天我突然覺得心臟難受,喘不上氣,就去醫院查了查。醫生說是重感冒沒重視,引發了心肌炎。”
“我吃了好幾年的藥,可沒想到病情還是惡化了,變成了心衰。”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絕望,“你說,我是不是活不長了?”
夏暮煙閉上眼睛,思緒飄回三年前那個雨夜。林子洲為了救她,淋了一夜雨,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整整燒了三天三夜。
他如今這番模樣,都是為了她。
“你不會死的。”
夏暮煙緊緊握住林子洲的手,聲音堅定而溫柔。
林子洲的眼底泛起猩紅,絕望地搖了搖頭:“可是心源哪有那么好找。”
入夜,月光如水,透過窗戶灑進屋內。
陸宴在半夢半醒間,隱約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他迷迷糊糊地起身,還沒來得及坐穩,就重新被人壓在了床上。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但并不難聞。
月光下,陸宴看清了女人的臉——是夏暮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