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芊凝眉心一跳,這是她的家,她不回來還能去哪里?
她沒想到前世對她寵入骨髓的男人,忽然就變得疏離冷漠,還時時想著放她自由。
西津渡許家已經把她趕出府了,她現在是陸家婦,當然要回陸景曜家。
看著男人冷寒的側臉,她心里有些失落,突然自己好像變成這世間的浮萍,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家。
悲傷轉瞬給現實讓道,陸景曜不愛自己也罷,自己有醫術,報完恩,攢夠錢,自己也能建個家。
現在糧食比什么都重要。
再外面多放一刻鐘,就多一分被別人看見的風險。
荒年,不患寡而患不均,有糧食的人家會成為所有沒糧食人家嫉恨的眼中釘。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陸景曜,我今天在城里買了些糧食,讓車夫放在門口了,我搬不動,你幫我搬進地窖。”
聽到許芊凝買了糧食,男人心突然軟了一下,她還想和自己好好過日子的,要不然怎么會買糧食呢?
拉開門的一瞬間,陸景曜抿了一下薄唇:“你去討來的?”
今天看到許芊凝和謝君彥拉拉扯扯,陸景曜猜測這糧食是花謝君彥的錢買來的。
謝君彥家的錢都是賣女兒得來的,陸景曜覺得臟。
正在拉著一袋大米的許芊凝抬頭,對上男人厭惡的目光,她鼻子一酸,有些委屈,兩眼淚瑩瑩。
今天去山里挖草藥,就濕熱的要命,挖完草藥馬不停蹄的趕去牛頭鎮,腳底都磨出血泡了,這男人卻黑著一張臭臉,好像自己欠了他祖宗十八代一樣。
“這糧食不是向任何人討要的,我許芊凝沒你想的那么***。這是我上山采草藥進城買了換來的!我買糧食的錢干干凈凈!”
看著女人一邊哭一邊解釋,男人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有些疼。
草藥換的糧食?
是了,陸景曜第一世就對身穿白衣,出入醫館的許芊凝情根深種。
一眼萬年,三生三世都忘不了她。
她的醫術絕對值萬金,換這些糧食情理之中。
許芊凝低著頭,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下,陸景曜如夢中千萬次那樣伸手撫過許芊凝的臉頰。
摸到女人濕潤的,嬌軟的臉頰,男人手一僵。
許芊凝哭了,被自己誤會傷心的哭了,突然陸景曜內心狂喜:她的心里有自己。
男人不知道怎么安慰這個嬌嬌妻,慌亂之間,他身體比腦子更快,一把將許芊凝拉入他的懷里,男人力氣極大,許芊凝一個趔趄,鼻尖撞到了男人堅硬的胸膛,鼻尖瞬間被撞紅了。
男人因為剛剛洗澡還沒有穿上衣,女人柔軟溫熱的手覆上男人緊實的肌肉線條時,男人全身肌肉更加緊張。
驀地,許芊凝伸出白皙的手臂繞上男人的脖子,將他的腦袋帶勁自己的眼前,翹起腳尖剛好吻上他的薄唇,卻始終沒有吻下去,而是看著陸景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陸景曜,以后你再兇我,我就咬你!”
聽著女人嬌聲嬌氣的威脅,男人手臂青筋暴起,他單手托起許芊凝,他低頭狠狠地吻上了魂牽夢繞的朱唇。
月亮害羞的躲進烏云里,夜色陡然暗了幾分。
面對男人熾熱霸道的熱吻,許芊凝毫無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