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芊凝想到接下來三年可能都鬧饑荒,她剛得了一百兩銀子,該花在刀刃上還是要花的,糧食盡可能多囤點。
況且即使米放成了,里面放些花椒八角桂皮便能驅蟲,退一步講,即使陳米生蟲了也能吃。
于是許芊凝財大氣粗的對米面鋪子的里的伙計說道:“大米,粟米,白面,蕎麥面每樣給我來二百斤。”
每樣二百斤?
米面鋪子里的小伙計直接愣住了,這么好看的小姐是負責哪個大戶人家采買的嗎?
我滴個乖乖,掌柜的和東家肯定要給他加工錢了,他是招財童子啊!
許芊凝最后還讓小二幫忙雇了輛板車幫她送回家,最后又買了幾十斤的紅薯,南瓜和土豆,既然又車送,有多買了豬板油,五花肉,豬頭肉,排骨......
買完這些東西的時候,晚霞都染紅了半邊天了。
踏著晚霞,滿載貨物的板車離開了牛頭鎮,一顛一顛地往清水村駛去。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蛙鳴聲,夜幕悄然降臨。
整個村子幾乎陷入了黑暗,偶有一兩家還亮著微黃的燭光,婦人借著微弱的光縫補漢子白日里干活磨破的衣服。
許芊凝深知財不露白,所以才那么晚進村,這樣即使帶那么糧食進村,也不會被人看到。
如果被人看到了,農村長舌婦比較多,不出一天,整個村子都會知道。
眼看著地里的糧食要收了,很多人家大著膽子會過來借一點,說是等地里收了還,可是這些人家往往是拆東墻補西墻,即使新糧食收下來,也會挑著他們惹不起的人家優先還糧食,像她和陸景曜這樣的新婚夫妻,別人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有時候,村里厚臉皮的人就會逮著她這種剛過門的小媳婦欺負。
都是鄉里鄉親的,你不借就等于把人得罪了,人家又沒說不還。
陸景曜家在山腳下,四面鄰居都離得遠,黑咕隆咚的,要不是許芊凝兩世都住在這,黑燈瞎火的說不定都迷路了。
板車悄然的在夜色里劃出一道痕跡,隨后又悄然的融入周圍的黑暗中。
家里怎么沒點蠟燭,沒人嗎?
忽然院子里亮起了昏黃的燈火,許芊凝眼睛一亮,陸景曜原來在家啊!
太好了!這么多糧食她一個身嬌體軟的千金小姐真的搬不動。
許芊凝臉上漾著笑意,推開院門的一剎那,她被眼前的景象勾住了。
院子里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站在水桶旁,一葫蘆瓢冷水從他的頭頂澆下去,水珠順著他的肌肉線條往下游走,寬肩窄腰,腰線弧度太過驚艷。
男人的腰奪命的刀!
男人感覺到身后有人偷看他,準備拿水瓢砸過來的時候,看到了許芊凝那張俏生生的臉。
許芊凝連忙轉身,“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院子里洗澡。”
陸景曜眉頭皺了下,她黃昏的時候不是私會小白臉了嗎?怎么這么快回來?那些文人墨客不就是喜歡晚上捻風弄月嗎?
難道小白臉沒有銀子去喝茶賞月了,讓許芊凝偷偷回家拿銀錢補貼那個小白臉?
陸景曜臉色黑沉黑沉。
他迅速扯過一塊舊舊的布把自己下半身包裹起來,男人有些煩躁,“你還回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