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圳市梅苑,一陣剎車聲響起。
來來往往的自行車中,凱迪拉克倏然停下。
傅閆森西裝革履地從車上下來,下意識往樓上望去。
林悠站在窗戶前,眸含春光,和傅閆森的視線遙遙相撞。
火光四濺中,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
傅閆森的妻子尹文瑤笑著撲進他懷中:“阿森,你終于回來了。”
傅閆森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寵溺地刮了刮尹文瑤的鼻尖。
“我答應過你今天回來。”
說著,從車上提下兩袋禮物:“這些都是國外的新鮮東西,看看喜不喜歡?”
剛到家門外,濃郁的魚湯香飄出來。
林悠端著青瓷碗出來,柔柔地看了眼傅閆森,這才對尹文瑤道:
“弟妹,我多煮了些魚湯,你和阿森拿去喝吧。”
林悠是傅閆森的青梅,兩年前死了丈夫,傅閆森心疼她,便在對門也給她買了套房,互相照應。
傅閆森直接把禮物交到尹文瑤手上。
“這湯燙,我來端,你去拆禮物吧。”
尹文瑤沒多想,明媚地道了聲謝。
回頭時,卻見兩人同時端著湯碗,林悠的柔荑輕輕撓蹭過傅閆森的手背。
她心中一顫,望向傅閆森。
他喉結滾動:“一起留下來吃飯吧。”
林悠說:“我來蹭飯,弟妹不介意吧?”
怎么可能不介意?
傅閆森上個月因外貿生意去外地談生意,今天才回來。
一月未見,她只想和他過二人世界。
寒風裹著湯香吹進來,惡腥得讓尹文瑤有些反胃。
尹文瑤緊緊攥著禮物袋子,才壓下胸腔的澀意:“不介意。”
紅木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傅閆森把外套脫了,卷起袖子,體貼地幫尹文瑤剔除魚刺。
望著男人專注的側臉,壓在尹文瑤心上的石頭終于挪開半寸。
四年前,尹文瑤的父母意外死亡,留下數不清的錢財,和如狼似虎的親戚。
傅閆森寸步不離地安慰她,幫她處理后事。
多虧傅閆森,尹文瑤才重新振作。
過年那天,爺爺來看尹文瑤,說要把她接去京市。
可傅閆森卻向她求婚。
冰天雪地,傅閆森不知從哪借來一套不合身的薄西裝,捧著一束野花,冷得鼻尖通紅,眼神卻格外真摯。
“文瑤,嫁給我吧,我會疼你,愛你,照顧你一輩子。”
尹文瑤不顧爺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嫁給了傅閆森。
甚至把父母留下的錢財全給了他,跟著他來到圳市做生意。
兩年過去,尹文瑤守得云開見月明,成為人人艷羨的傅太太。
可傅閆森卻帶來了林悠。
“她丈夫剛死,你多照顧她。”
這樣的照顧,還要持續到什么時候?
一頓飯下來,林悠終于離開。
尹文瑤進了廚房:“王媽,今天洗完碗就可以走了。”
瞧見尹文瑤薄紅的耳廓,王媽心中了然。
“先生剛回來,肯定很想和您多溫存一會兒。”
尹文瑤的耳廓更紅了,卻也沒反駁,轉身去了臥室。
換上吊帶絲綢睡衣,尹文瑤又涂上口紅,才赤著腳出了臥室:“阿森……”
偌大的客廳只剩燈光流淌,卻不見傅閆森的影子。
衛生間,書房,都沒有。
傅閆森的公文包被隨意丟在沙發上,尹文瑤想幫他收好,卻從中飄落一張紙。
***的貨單上,密密麻麻打了一片叉。
不多不少,恰好100條。
腳底的涼意一寸寸爬上來,鉆進骨縫。
傅閆森從未給她送過***。
尹文瑤匆匆披了件外套,出門去尋。
下一刻,對門中傳來林悠嬌媚的聲音。
“阿森,你昨天太過分了,***又被你弄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