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空氣似乎都曖昧的燒了起來。
落殊瞇眼,舔了舔唇,這男人真夠霸道,她喜歡。
只不過,他這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接過謝途手里的衣服,緊盯著著那雙禁欲到不染凡塵的手一點點從衣服上脫離。
“長官說我只能穿你給的衣服,是什么意思?”
話音軟軟的,不同以往勾人的嗓音,倒像是個同人撒嬌的小奶獸。
謝途額前的碎發落了下來,白衣不染纖塵,墨發如同鴉羽,兩個極端的色彩不停的交織碰撞。
領口上方的喉結輕輕滾動,眼里的茶色漣漪般蕩漾了下,眸色漸深。
落殊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細節,可不知怎得,不過一瞬,男人就恢復了高高在上無欲無求的姿態。
“這編號,只有我能親自發放。”
謝途坐回沙發,涼薄的嗓音帶了絲絲啞,很輕。
落殊低頭笑了,原來他也不能很好的隱藏嘛。
很期待他褪下全部高冷外衣的那一天,很期待看到他發狂的模樣,看他為一件事物所執迷,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無欲無求。
落殊脫下身上的區長制服,揚了揚另一只手里的衣服,“那以后,可能就要經常打擾了。”
謝途和落殊坐的不遠不近,一只手完全夠得到,他伸手拿過落殊剛脫下的制服穿在了身上。
女兒家的馨香還在上面,謝途系扣子的手一頓,隨之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將剩下的扣子全部系上。
剔透的眸子只需淡淡一眼,便輕輕松松攝人心魂,看上去又恢復了一絲不茍高高在上的一區區長。
東方可不覺得什么都沒發生,一個明著撩,一個暗著騷,這兩個人有點事啊。
這女人就差把‘我在撩你’四個字寫在臉上送給謝途了,謝途似乎很是受用還不自知。
別說穿別人穿過的衣服了,就是方圓百里之內有人打個噴嚏,謝途都要洗個澡然后將身上的衣服燒了,絕對不會再碰一下。
如今......東方仔細打量坐在離謝途不遠的落殊。
長的倒是絕頂漂亮,只是怎么看都是朵有毒的玫瑰花。
這樣的人,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謝途,口味這么重的嗎?
謝途冰涼的視線看了過來,東方忍不住喝了口熱茶壓壓驚,收回了打量落殊的視線。
嘴角的玩味隱藏在了杯子后,剛剛問謝途和這個女人什么關系,他說合作關系,現在不過才過去幾分鐘就開始護著了。
合作關系?誰信?
“長官找我來就是送衣服的?”落殊出聲問道。
“不是,還有件事。”謝途雙手交叉放在腹前,“得知些小道消息,千面將在三日后刺殺來滕華市開會的首領。”
落殊得到了兩個消息,一個是男主三日后的任務,一個是她所在的地名,滕華市?
008,你有什么資料嗎?
不好意思呢主人,權限不夠。不過不要氣餒,我們可以通過做任務從而升級來獲取權限,有很多呢,主人期待一下吧。
期待個鬼,我現在做任務和開盲盒有什么區別,任務劇情和擠牙膏似的。
微笑
.........
落殊斂了斂神看向自己的任務對象。
“所以,”她問,“你是要我做什么?”
“妹妹,這次可不是你的長官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東方說道。
妹妹?落殊看東方是欠收拾。
她冷笑一聲,“你?”
東方挑眉,謝途皺眉。
“這次行動由東方指揮,他說的沒錯。”
落殊嘴角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謝途。
后者皺著眉說道,“我也會去,只是不和你們一起行動。”
落殊趕緊說道,“我要和你一起。”
謝途眉頭皺的更緊,那總是帶著涼意的眸子似乎融了些,“不行,我的任務太危險,你跟著東方安全些,況且他也需要你的幫忙。”
這是,擔心她?
想到這,落殊忽然對這次行動并不是很抵觸。
“我不怕危險,真的不能一起嗎?”落殊微微扁嘴,放緩了音調,撒嬌道。
謝途眸子里的茶色閃了閃,皺緊的眉頭松開,板起那張好看的臉,不容置疑的說道。
“不行。”
落殊還想說什么,謝途的視線變成了警告。
連撒嬌都不管用了嗎,看來任務真的很危險。
出了謝途處,落殊邊走心里邊計算著對策。讓她乖乖配合東方執行行動,那是不可能的。
她的目標是謝途。
只有緊緊抓住謝途,她才有回家的可能。畢竟謝途不僅是系統發布的任務,還和男主有著說不清的聯系,通過謝途抓住男主,一舉兩得。
[主人,這樣想是沒錯,可是你是不是忘了,局里的任務是讓你阻止謝途愛上林西。]
[嗯哼?]
[所以你重點關注謝途這個人做什么?不應該重點防止他愛上林西嗎?]
落殊手指摩擦下巴想了想。
[大概是,他比較符合我的胃口,我很感興趣。]
008無奈,只得提醒道。
[主人,別忘了任務,任務!!]
[知道了,這不是在努力完成任務嗎。]
008雖然不放心,但還是退下了。
行動在三天后,落殊第一次覺得日子如此漫長。
每天只想著行動,生活里的一切都開始變得索然無味,心都跟著長草了,無精打采的掰著手指頭過日子,恨不得第三天趕緊到來。
終于將第三天左盼右盼的盼來了。
天才蒙蒙亮,就有人敲響了落殊的房門。
她根本一夜沒睡,聽到腳步聲就立即起了床。即使開門的動作很快,屋子里的室友還是被驚醒。
“瑪德,誰敲門。”
卷發女子0625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到門口站著的影子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落殊。
她舒了口氣,“0000,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那裝鬼嚇誰呢?嚇死我了。”
這自問自答的對話讓落殊挑了挑眉,一旁的監管人員有些不耐開始催促。
落殊,“有事,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別人問起來,就說我被關禁閉了。”
關禁閉,一區內對不聽話的犯人的一種懲罰。
就是將不聽話的人關進一間密不透風的黑屋子里,沒有人對話,沒有光源,沒有聲音。
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折磨心態,安靜中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放大,黑暗就變得格外漫長。
0625抖了抖,驚恐地問道,“你真的要被關禁閉?犯了什么事?”隨即她想到了三天前的食堂,“是食堂與你爭執的那個男人找你麻煩了?”
落殊搖搖頭,又怕她看不見,“不是。”
旁邊的監管人員失了耐心,又一次開始催促,語氣有些生硬。
落殊不再拖拉,“總之我沒事,去干什么是個秘密,別人問起來就按照我剛才說的說。”
末了,落殊補了句,“謝謝。”
沒等她回答,落殊已經走了。
卷發女子0625坐在床鋪上不能回神,窗外升起的第一縷陽光射進屋子,落在落殊整潔規矩的床鋪上,似乎從沒有人在這里住過。
卷發女子忽然笑了笑,躺了回去。
她在瞎擔心什么,0000,從不屬于這里。
落殊跟著監管人員走到了一條她從沒有來過的路,周圍都是鐵絲網,圈繞著密密麻麻的尖銳釘子。
“小心點,”他提示道,“這釘子上有麻醉劑,別被扎到。”
落殊點點頭,小心注意著左右兩邊。走過這條釘子路,終點竟是個電梯。
落殊看著他輸了一長串密碼又進行了人臉識別,最后還錄入了指紋,電梯門才徐徐打開。
這樣強的安保系統,落殊垂下眸子,看來這是秘密出一區的路,或者是高級長官進出一區的通道。
和她想的沒錯,電梯一路直達上空,出了電梯走過一條安保系統嚴密的長廊,他們竟是從酒店的消防通道里出來。
看著門上碩大的‘32樓’,落殊皺眉,將出口設在酒店,會不會影響不好?
想到謝途那張無欲無求的臉頻繁進出酒店大門的樣子,落殊抖了抖。
這和他人設也不搭啊。
“這個給你。”監管人員遞過來一張房卡。
落殊眸光變冷,“什么意思?”
如果是別的東西她就接了,酒店房卡,總歸還是要謹慎些。
他手指顫了一下,“你想多了,我們是正經業務。”
你說正經就正經?落殊可聽過許多將人騙進酒店然后拿去做金錢交易的新聞。
“謝途在哪?”落殊冷聲問。
“呦~一大清早的就想謝途了?那也別對我的人發這么大的火啊。”
落殊轉頭,東方沒骨頭似的靠在酒店房門上,似乎剛睡醒,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監管人員走上前垂頭道,“區長,任務已完成,請指示。”
東方隨意擺擺手,“退下吧。”
他有些猶豫,舉起手里的房卡,“這……”
東方伸手夾在兩指間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普通房卡,有什么問題?”
監管人員立即敬禮后說道,“報告長官,這是為了給0000換制服開的房卡。0000怕是不正經交易,不肯接受,報告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