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曉身子一顫,拿著書的手不斷捏緊,低著頭沒有說話。
紀宴舟從來沒見過像溫曉曉這樣的人。
看著她的側臉,心里越發煩躁,教室里嗡嗡的讀書聲更是讓他覺得吵得不行。
紀宴舟倏然起身,凳子剮蹭著瓷磚發出刺耳的聲響,他也不理,大步往外走。
班里的人都習以為常,畢竟這才是校霸的常態。
溫曉曉看著他背影,呆了一陣兒也知道恐怕是自己惹他生氣了。
這時,后背傳來一陣刺痛。
溫曉曉回頭,就見錢冶手里捏著根筆,一下一下戳著她。
她有些害怕的躲了躲:“有事嗎?”
錢冶朝紀宴舟離開的方向揚了揚下顎:“舟哥怎么了?”
聽到紀宴舟三個字,溫曉曉思緒不由慢了半拍:“……不知道。”
錢冶聞言,有些不高興:“不說算了。”
就不再理溫曉曉。
而溫曉曉轉回身之際,余光看到錢冶將那支剛剛碰過自己的筆,毫不猶豫的掃進了垃圾桶,像面對什么臟東西一樣。
溫曉曉眼中的光黯了黯。
她早就知道班里人對自己的厭棄,但怎么也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僵硬的拿出書,手卻碰到桌肚里的紙袋。
那一瞬間,溫曉曉竟好像感知到袋子中殘留的溫度,順著指尖一點點淌進心里。
她想,紀宴舟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而紀宴舟這一走,直到第二節課間操才回來。
不想剛坐到位置上,就聽到旁邊人輕若蚊啼的聲音:“紀宴舟。”
紀宴舟轉頭看去,就瞧見溫曉曉將一沓寫滿了字的紙放在自己桌上。
他挑了挑眉:“什么?情書?”
溫曉曉耳尖一紅:“不是,是筆記。”
紀宴舟愣了下,看著紙上整齊排列的字跡,卻怎么也看不懂上面的內容。
溫曉曉見他一直不說話,有些局促:“這是前兩節課老師講的重點,以后要是有不會的,也可以來問我。”
說這些話時,溫曉曉視線半低,不敢看他。
半響,紀宴舟笑了聲:“你知道上一個送我筆記的人是什么下場嗎?”
溫曉曉一愣,搖了搖頭。
熟料,紀宴舟卻突然湊上前。
兩人間的距離呼吸可聞,溫曉曉嚇得整個人往后一縮,后腦勺磕在了窗框上。
‘嘭’的一聲,響亮至極,她疼的有些發懵。
“怎么膽子這么小?”
紀宴舟也沒想到會這樣,沒了逗弄的心思。
“筆記我收下了,作為以后每天我給你帶早餐的報答,你每天都抄一份筆記給我。”
溫曉曉想說他這樣做學習是不會進步的。
可不知為何,看著他臉上肆意的笑,話卻說不出,只能捂著腦袋點了點頭:“好。”
紀宴舟很滿意:“那你還要管著我,不準我再逃課。”
聞言,溫曉曉有些遲疑,但在他不悅的催促目光下,還是開口:“好。”
紀宴舟這才收回視線,看向手中的筆記。
連著打了兩節課籃球都沒消下去的火氣,也慢慢平息了下來。
但看了沒多久,他就有些頭疼,習慣性的走神到了窗外。
可看著看著,視線慢慢就落在了練習習題的溫曉曉身上。
半響,紀宴舟突然湊了上前,低聲問:“同桌,比起題目,我好像更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