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達柳姨娘房內的時候,許墨軒才剛起床。
因他起得晚了,柳姨娘未來得及梳妝。
她發絲滑落,正在畢恭畢敬地伺候著許墨軒更衣。
「勾欄樣式!」
見到這個場景,推門而入的紀凌霜一臉鄙夷,忍不住怒斥她。
被言語侮辱的柳姨娘臉上一陣臊紅,尷尬地理了理鬢發,而后十分謙卑地給主母磕頭請安。
許墨軒抬頭看見不懂規矩的妻子,眉頭緊蹙,但訓斥的卻是下人。
「你們怎么如此不懂規矩?夫人來了,也不通報。」
紀凌霜迎上前,一臉嬌羞地媚笑:「妾身來送夫君出門。」
許墨軒微微一笑,滿意地穿戴整齊出了門。
他剛離開,紀凌霜便一改方才的賢良淑德模樣,轉頭眼神厭惡地開始修理起柳姨娘了。
她以柳姨娘沒有晨昏定省為由,用不敬主母之罪責罰她,命人對她動用家法。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你不要以為仗著夫君的寵愛就妄想爬到我的頭上!」
柳姨娘苦苦哀求:
「是今日少爺起身晚了,奴婢才未能及時請安。奴婢知錯了,求夫人憐憫。」
聽到許墨軒的名字,紀凌霜更加不悅了:
「反了反了,你還敢拿夫君來壓我!」
她命人在烈日下仗責柳姨娘,打得她血肉模糊。
可柳姨娘卻未曾袒露過一句惡言,只是絕望地一遍遍祈求著施暴者的原諒。
打完足足三十大板,紀凌霜還是不解氣。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一個個都如花似玉的,實在是明媚得太過礙眼了。
「別以為伺候了夫君就有本事跟我斗!這個屋子從來只有一個女主人。而你們都是可以隨意發賣的貨色!」
「鳳凰生下來便是鳳凰,豬狗生下來就是豬狗!你們一個個低等賤民的出身,就只能嫁給奴仆小廝。試圖向上爬只會自取其辱!」
她說完抬抬手,命人一打包將柳姨娘連帶著剩下的通房全都發賣到了青樓。
紀凌霜眉眼一挑,十分得意地說道:
「是了,庶子庶女再卑賤也是主人的血脈,侍妾通房卻只是下人。我發賣不了他們還發賣不了你們?」
這次沒人攔著,發賣成功的她心情大好。
嘴里不住地嘟囔著:「小說誠不欺我。」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一眾丫鬟面前說道:
「看見了嗎?怕嗎?安分守己我便能給你們一口飯吃,不守規矩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丫鬟們全都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