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榮耀,我的愛和我的一切,都應(yīng)該屬于那個最愛我的人。”
寫下這封遺書后不久,我死在了臥底任務(wù)中。
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了。
我懸浮在半空,俯視著自己的身體。
披著一等功錦旗的破碎身體,在化妝師的修復下已經(jīng)恢復如初。
平靜的面容也早已看不出生前曾遭受的痛苦。
車廂里護送我的戰(zhàn)友手臂上挽著黑紗,面色凝重。
他們對著我的尸體流著眼淚,說我在跨國詐騙團伙做臥底時如何為大家提供情報,被凌虐時堅決不肯出賣組織,以及最后如何英勇就義。
他們讓我不要害怕,很快就能回家了。
回家啊...
這兩個溫情的字讓我的內(nèi)心感到無比的灼燒。
我是多么想回家,可是我又不敢回去。
我不敢想象在家里等著我的她,見到我變一具冰冷的尸體會有多難過。
我站在人堆里,一遍遍喊著不要,把我隨便埋了吧,公墓,樹下,哪里都可以...把我的榮耀送給她,就是別說我已經(jīng)死了。
但,沒有人聽得見我的吶喊。
我忐忑的坐在車頂,熟悉的樹林和公路飛快的從我的身邊流逝,我伸了伸手,那些物體齊齊穿過了我的身體。
原來人死了,就真是什么都留不住。
在經(jīng)過一個彎道的時候,我遠遠看到了那個養(yǎng)育我多年的村子。
這時一個緊急剎車,巨大的慣性讓我都跟著顫了顫,
大家忙問司機怎么停了?
司機下車看了看:
“前面有人,說是甜甜的母親。”
我緩慢的把身體穿過車頂探著頭看過去,隨后瞳孔劇烈的收縮:
“不!我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