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這是在試探朕對你的心意?”
呂清洛沒想到宋承燁會動怒,她心中一顫,下意識下跪請罪:“臣妾錯了。”
宋承燁拉住她的手,不過片刻又恢復了往日模樣:“莫再吃這樣的飛醋,朕心里只有你一個。”
呂清洛沒有試探他的心思,她是真的想成全宋承燁和沈芯竹。
但沒想到她的真心話,換來的卻是宋承燁這樣的反應。
呂清洛擠出一抹笑:“臣妾只是怕陛下獨寵,引得言官進諫。”
宋承燁這才收回眼底的懷疑。
“初初,日后莫要再說這樣的話。”
他將呂清洛抱起,往寢殿走去:“今年吐蕃獻上了不少好東西,明日朕拿單子來,你喜歡什么盡管挑。”
呂清洛靠著他胸膛,苦笑。
寢殿內,水聲四濺,浪潮沉浮。
呂清洛指尖狠狠掐入宋承燁結實的臂膀中,可她心里卻酸脹難當。
宋承燁在床笫間,從未叫過她的名字。
哪怕近在咫尺,她也看不清宋承燁的臉,更不知道,他是否將自己當成了別人。
云月終歇,呂清洛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身邊早已空空蕩蕩。
她渾身如同被車輪碾過,又疼又酸。
吟霜進來為她更衣,嘴里說著晨間聽到的傳聞。
呂清洛輕聲問:“本宮讓你去打聽的事情,可有消息?”
吟霜立刻美滋滋回道:“陛下果然聽娘娘的話,將荔枝都分了出去,沈答應那邊,的確也送了一份。”
呂清洛手一頓,心里除了刺痛,卻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恍然。
她終于從層層疊疊的回憶里看清了真相。
前世,宮里分荔枝,沈芯竹永遠會有一份。
如今呂清洛明白了,原來愛吃荔枝的是沈芯竹,宋承燁只不過是借著她的名頭興師動眾。
這樣一來,沈芯竹如愿以償,而罵名,卻是她一力擔了。
前世種種,如同一把生銹的刀在呂清洛心里來回切割,疼的她臉色發白。
許久,她才緩過勁來。
只是呂清洛沒想到,她一個無心之舉竟讓眾嬪妃前來道謝。
呂清洛坐在主位上,看著坐在角落絲毫不起眼的沈芯竹,想起她的身份。
太傅之女,和她一同入宮,本不該只封一個小小答應。
呂清洛只看了幾眼便收回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與其他妃嬪閑聊。
這時,門外傳來聲通傳:“陛下駕到!”
宋承燁的身影一出現,眾妃嬪皆是起身行禮。
呂清洛注意到,他邁過門檻的第一件事,便朝沈芯竹看了過去。
她心里像被針尖狠狠扎了一下。
宋承燁轉瞬便收回了目光,扶起呂清洛:“你身子需靜養,日后她們來,你只管回絕了就是。”
這話,讓一眾嬪妃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呂清洛笑也一僵:“臣妾……不覺得打擾,宮中無趣,有人陪著說說話也好。”
宋承燁眉一皺,擺了擺手:“都退下!”
眾人魚貫而出。
殿內頓時只剩他們兩人。
宋承燁這才放下帝王威嚴,拉過呂清洛的手,語氣溫柔:“朕說過,這后宮之中你沒必要顧及任何人,朕會為你撐腰。”
呂清洛看著他寵溺的目光,心卻顫了起來。
宋承燁這話,前世她信了,結果就是在后宮樹敵無數,成為眾人的眼中釘。
而后宮與前朝千絲萬縷,呂家在朝中也就越發舉步維艱。
呂清洛沉默著。
宋承燁又將她拉入懷中:“初初,如今朝堂穩固,朕該立后了。”
呂清洛猛地抬眸,對上宋承燁笑意盎然的眼。
“初初,朕只想讓你坐這個位置,但朕不能主動提起,只怕要丞相***了。”
呂清洛心里瞬間被疼痛填滿。
上一世她聽了宋承燁的話,自然是欣喜無比,連夜傳信回丞相府。
可結果卻是她爹剛說完,便被朝臣彈劾,更被百姓唾罵,丞相府的名聲也是從這時開始一落千丈……
呂清洛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發顫。
“陛下,后宮不得干政,臣妾能做陛下的貴妃,已經是三生有幸,不敢再有他求。”
宋承燁看著她,眼里飛快閃過一絲異色。
他向來順著呂清洛,此事便不了了之,但當夜,他沒來鳳鸞宮。
呂清洛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起身,卻見吟霜興沖沖走進來。
“娘娘,奴婢聽說,相爺今日早朝時,為娘娘***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