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還是沒有回頭,扭頭看著窗外急速閃過的夜色。
“懶得看,對你沒興趣。”她毫無波瀾的說。
祁京辭只解開了襯衫的幾粒扣子,又開始慢條斯理的挽著袖口,他沒看她,語調閑閑的問:“那對你沈聞哥也沒興趣嗎?”
“……”
許知意沒回話。
見她一直沒說話,祁京辭這才不急不徐的側眸看向她。
他喉結上下滾動,咬著字:“還真是長大了,妹妹。”
許知意只是淡淡應了聲:“嗯。”
祁京辭沒再說話,車廂內安靜了下來。
等車開到了桐宮的別墅后,司機將車停好便先離開了。
許知意直接推門下了車。
祁京辭也拿著西裝外套跟在她身后下車。
她剛走出去兩步,身后有打火機按下的聲音,接著便是祁京辭那慵懶痞勁的聲音,像流氓一樣毫無防備的鉆入她的耳中:
“我是第一個就行。”
許知意腳步一頓。
將話在心里又念了一遍后,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她深呼了兩口氣才忍下想罵他的沖動。
“第一個又不是最后一個,行在哪里?”
她說話時連頭也沒回,說完便踩在鋪滿青石板的路上,快步進了別墅的大門。
祁京辭嘴上咬著煙,高大的身影被路燈照出一片陰霾,若是誤入了這片陰霾,便再難以逃出。
他眼神盯著她的背影,眼神里有欲望作祟。
旗袍很挑身材,許知意的旗袍又都是定制的,尺寸都是完全貼合身材曲線的,豐盈的身材將盈盈一握的細腰勾勒的恰到好處,烏黑如綢緞般的長發被素簪綰在腦后,金枝玉葉的氣質藏不住。
……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的時候,許知意便起了床。
早上十點她有一場獨奏演出,下午再趕去沈聞公司的游戲發布會。
下樓后并沒瞧見祁京辭的身影。
保姆林嫂將已經裝著早餐的飯盒遞到了許知意手里。
許知意接過后,好奇的問:“林嫂,我二哥呢?”
“二公子一大早就走了,好像是去公司了。”
她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那把小葉紫檀的琵琶從琴柜里拿了出來,先去樂團演出完后,她直奔沈聞的公司。
發布會是在沈氏辦公大樓里的演播廳里,晚上七點直播才開始。
許知意到了后,先去見了沈聞。
沈聞親自帶她趕去了演播廳。
兩人一出現在員工面前,便有無數雙眼睛落在了二人身上。
沈聞什么時候帶女人來過公司?
大家都對他們的關系心照不宣。
“直播還要再等一會兒,你先按照企劃部的安排,跟著彩排走一下流程。”
他比許知意高出大半個腦袋,說話時往許知意的方向歪著頭。
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許知意眸光很淺,應道:“好。”
另一邊的綏延集團。
祁京辭正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技術部升級后的自動駕駛測試數據。
秘書季姝敲門進來,將紙質的沈氏發布會的流程遞到了他的面前。
“祁總,今晚沈氏的游戲發布會晚上七點開始,這是流程。”
祁京辭的眼神落在了紙上,什么都還沒看清就快速移開了眼睛。
他提不起精神,隨口道:“推了吧,最近不想看見沈聞。”
游戲發布會籌備很久了,他還沒回國的時,沈聞便邀請了他。
不過現在,他實在沒什么興致去。
“知意小姐今晚也會過去表演,您不去看看嗎?”
季姝跟了祁京辭四年了,美國她也跟著去了。
在美國的時候,許知意有大型演出的時候,祁京辭都特意飛回國看過。
許知意似乎都不知道。
他每次都是看完后直接回美國。
她雖然對老板的感情生活沒興趣關注,可也能察覺出來祁京辭對許知意心思絕不單純。
祁京辭棕色的瞳孔又轉到了流程表上。
順著往下看了幾行,便瞧見了許知意的名字。
他手里正好抓著筆,筆尖落在她的名字上,百無聊賴的畫了幾個圈。
“許知意”三個字被肆意的線條圈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閑閑的直起身子,語調透著漫不經心:“不去。”
季姝沒再多嘴,轉身出了辦公室。
一直等到下午六點的時候。
季姝已經背好包準備下班,臨走前又拿了份數據來找了祁京辭一趟。
“祁總,美國那邊無人駕駛的數據也同步出來了,您現在要看看嗎?”
祁京辭垂眼看了看腕表,他聲音又冷又無賴:“一會兒說讓我去沈聞的發布會,一會兒讓我看報表,我有三頭六臂?”
季姝臉上掛著標準的職業微笑:“好的,我馬上給您安排去沈氏的車。”
祁京辭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卻沒有拒絕。
……
沈氏的發布會已經開始了。
許知意在后臺候場,她今天換了件織錦緞的海藍色長袖旗袍,旗袍上用銀線繡著竹葉,做工精巧的盤扣上墜著一串紫極光色的珍珠。
旗袍開叉到小腿彎處,半遮半露間,兩條冷白細長的腿勾魂奪魄。
那把小葉紫檀的琵琶已經抱在了懷中。
只是往后臺一坐,便閃閃發光,惹人駐足。
等到快八點的時候,工作人員通知她:“知意小姐,可以準備上臺了。”
聽完主持人準備的串詞后,她抱著琵琶上了臺。
她今天選的曲子是《陽春白雪》,很經典的琵琶曲目,一切準備好后,她便盤腿抱好琵琶,左手指尖按下,右手彈挑弦絲,玉珠落盤似的弦音傳出。
臺下。
祁京辭和沈聞坐在一起。
他的目光落在了許知意懷里的那把琵琶上。
這把琵琶是她珍藏在琴柜的那一把。
沈聞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