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前來吊唁的客人。
門內,宋曦語被裴時域掐著腰抵在她小叔的遺像前狂吻。
她越掙扎,他就越興奮。
“時域......”宋曦語含著眼淚哀求,“能不能......別在這?”
裴時域護住宋曦語的頭,狠狠一頂,漆黑的眸子映照出她羞恥的臉,帶著濃重的嫉妒與憎恨。
“宋曦語,別忘了!這是你欠我的!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把你送進牢里!”
宋曦語措不及防,拼命抓住裴時域的肩膀才讓自己不至于跌倒。
她狠吸了一口氣,嘴里灌進的空氣像刀子一樣疼,割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是啊,這是她欠他的,她該承受的。
七天前,她和裴時域的訂婚宴上,她的小叔赤身螺體猝死在她的床上。
準備給她驚喜的裴時域跟大家一起進來,親眼見證了這一幕。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夜,所有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他們,嘲笑、震驚、鄙夷的聲音此起彼伏。
裴時域的眼睛被憤怒染得通紅,瘋了一樣把所有人都趕出去。
最后,他跪在床邊,近乎哀求的質問她到底為什么,是不是小叔強迫她的。
宋曦語從沒有那么絕望過,她閉了閉眼,聲音卻很堅決:“他沒強迫我,是我對他愛而不得,所以在他酒里下了催秦藥,卻意外讓他心臟病發猝死了。”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裴時域看她的眼神。
失望和憤恨交織著,像一只受傷的野獸發了瘋般標記自己的領地。
每一次暴怒的貫穿都藏著難以抑制的哽咽,直到最后在劇痛與塊感中痙攣,裴時域突然把頭埋在她的頸窩。
“宋曦語,你不愛我,為什么要來招惹我?”
她感受到頸側一片濕閏,那一刻,她真的好想把真相都說出來。
可理智提醒她,自己不能這樣做。
只因為事情的真相,其實是小叔誤喝被下藥的酒,對她積壓多年的愛意借此爆發,最后不幸猝死在她床上。
盡管沒有做到最后,但進來恭喜她訂婚的叔嫂還是恰巧看到了這一幕。
她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跪在地上求她不要將這一切說出去。
只因小叔生前養了她整整八年,還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民教授。
如果讓人知道小叔死前想要奸污她,他一生的名聲就毀了。
想到小叔生前對她的好,還有叔嫂肚子里的孩子,她還是心軟答應了叔嫂的哀求。
可沒想到,她剛答應,裴時域就帶著所有賓客闖了進來。
不得已,她只能將一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她以為,那天之后,裴時域就會取消婚約。
可他卻生生忍了下這件事,甚至把婚期提前到了一個月后。
宋曦語難以想象,裴時域宣布婚期提前時,心里會有多痛!
想到這,宋曦語哭得越發破碎,潮水般的塊感即將到達頂端,她忽然胸口一窒,喉頭涌上一股熱意。
宋曦語猛地推開裴時域,捂住嘴,踉蹌著沖進洗手間嘔出一口鮮血。
聽到門內的嘔吐聲,裴時域推門的動作一僵。
“宋曦語,我對你來說,就那么惡心嗎?”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宋曦語倚著墻面,緩緩滑坐在地上,眼淚無聲滑落。
無助又絕望。
半年前婚檢她就查出了癌癥,已經晚期,時日不多。
她沒有選擇告訴裴時域,而是自私的想要等他們訂婚之后,再告訴他這個消息。
她希望最后的日子,裴時域能像以前一樣陪在她身邊,而不是像對待一個病人一樣小心翼翼。
她希望自己能死在他最愛她的那段歲月,哪怕自己死后,他也依然會常常想起她的美好。
但或許是這樣的愿望太過自私了吧!
老天爺竟然給她開了這樣一個玩笑,在去世之前,讓裴時域恨她、怨她、折磨她。
宋曦語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婚戒。
她和裴時域算是假戲真做,日久生情。
三年前,小叔和叔嫂的婚禮上,小叔的對家派人來鬧事,揪著她和小叔七歲的年齡差不放。
硬說小叔對她愛而不得,娶叔嫂,是因為叔嫂和她長得像。
是裴時域替她解了圍,堅定的告訴所有人,他和她是男女朋友,這些話都是無稽之談。
后來,小叔為她高調舉辦生日派對。
那些人又非議她和小叔關系不清白,裴時域卻握緊了她的手,眉眼溫柔而堅定。
“我相信你,我的......未婚妻。”
或許,心動就在一瞬間。
那一刻,她沒有否認。
而他,欣喜若狂。
于是,結婚好像也變得順理成章。
如今回想,距離訂婚那天明明才過了不過七天而已,她卻覺得一切好像做夢一樣。
如此遙遠。
可不論如何,既然已經做出選擇,她就必須勇敢面對。
至少,她還可以在去世之前,為裴時域穿一次婚紗不是嗎?
宋曦語擦干眼淚,撿起衣服穿戴整齊,輕輕將小叔的遺像擺正后,突然發現裴時域的卡包落在角落。
她連忙拿起卡包,開門追了出去。
嘈雜的大廳,一瞬間寂靜無聲,人們停下腳步,目光齊刷刷地轉過來。
有驚訝、有厭惡、有鄙夷、有嘲笑,更有人指著她小聲議論,仿佛她是一個行走的丑聞。
宋曦語深呼了一口氣,垂眸,快步穿越人群。
走廊,裴時域正在抽煙。
宋曦語皺了皺眉,他以前從來不抽煙的。
正要叫他,他身邊的朋友義憤填膺道。
“時域,那女人綠了你,害你丟盡臉面!活該在你們結婚的時候,被你當眾換新娘!”
“你就別猶豫了!趕緊趁機和你的初戀林安安復合啊!到時候假戲真做!氣死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