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你還鬧,離什么婚你是不是有病!”
傅晝川不耐的呵斥我,白清清的神色瞬間閃過不甘:“你們兩口子過吧,我這就給你們騰地方!”
她作勢往下跳,我來不及想便撲了過去:“媽別沖動,我來救你。”
六樓的自建房,是白清清帶著傅晝川過苦日子的地方,她只想用這里激起傅晝川對我的怒火和對她的憐惜。
根本摔不死人。
我撲過去的瞬間,白清清瞪大了眼睛,或許她也沒想到一向窩囊的我,竟然有勇氣和她一起死。
周圍一片驚呼聲。
“別沖動啊,怎么都跳下來了,快叫救護車!”
“這媳婦敢跟著婆婆跳,也不是她說的那樣啊。”
“這么小的婆婆,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耳鳴聲中聽到輿論不是一邊倒,我才放心地暈死過去。
甚至暈死前,還緊緊抓著白大褂的手:“先救我婆婆。”
我就不信,這樣都能把我送走。
我睜開眼時,鼻腔中滿是消毒水地味道,身邊空無一人,我拽掉點滴,緩慢地下床。
渾身都痛,我左腿骨折,下地便是鉆心地疼,可我還是隱忍著撐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找到了白清清。
傅晝川果然在這里噓寒問暖,見我來了,他冷下臉:“你還有臉來,要不是你污蔑,媽媽能受這么大委屈嗎?”
他扭回頭看著白清清:“媽媽別怕。”
白清清見到我立馬故復萌態,雙手抱頭渾身發抖:“都怪我命硬,你那樣推我我還沒死,我馬上就死,別害阿晝,是我的錯。”
“那十幾個男人都是我自己找的,不怪你,都是我的錯。”
她神神叨叨地爬起來就要往窗戶去,我艱難地挪到陽臺,擋在她身前,虛弱的哽咽道:“媽,這是做什么,我把您當親媽照顧,您跳樓我都給您墊背,您要是看我不順眼我走就是,沒必要這么糟踐我。”
我作勢就要跪下:“媽我給您跪下了都是我的錯,我這就和阿晝離婚,給您騰地方。”
傅晝川一聽離婚急了:“你是奶奶生前資助的學生,是她親自給我們辦的婚禮,奶奶剛去世就離婚你讓家里長輩怎么看我,別作了。”
傅晝川娶我的時候,傅家亂成一團,可即便那樣我也算高嫁。
傅奶奶是我曾經的老師,她曾去小縣城支教,走后也沒忘記我。
如果沒有她,或許就沒有我。
也是因為這樣,上輩子我不停忍耐,不斷共情傅晝川。
最后我死無全尸,現在沒有恩情,只有恨。
我低頭垂淚,醫生進來查房看見我,順口道:“你昏迷前還讓我先救你婆婆,你可比她的情況嚴重多了,你們婆媳就差十歲,怪不得關系這么好。
白清清笑的勉強。
可醫生走了白清清還是沒死心,她拉住傅晝川的手:“阿晝,月夢傷得這么重,把她送到我老家養病吧,那里民風淳樸,正適合她。”
傅晝川有些猶豫,白清清哭訴道:“現在圈子里都罵我,如果你舍不得讓月夢走,我走!”
傅晝川連忙點頭應下:“把陳月夢送走,讓她去那里養病,順便修生養性。”
他們絲毫不避諱我,拉著對方的手互相關心著。
即便我跳樓救她,傅晝川依然像個人機一般讓我去偏遠山區。
果然偏心的人,是不會理會是非對錯的。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原因,我沒有靠山,他們覺得我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想到上輩子我靈魂游蕩時看到的畫面,我悄悄挪出病房,打出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剛接通,那頭好聽低沉的男聲響起,我忍不住激動,傅晝川卻忽然冒出來:“你給誰打電話呢?”